唐姝见宁远同意,又走到他们跟前,与他们仅隔一个牢笼。
“嗯——”唐姝没有立刻问出问题,而是左右看了宁远和乔大夫好几眼,眼里的兴趣、兴奋和算计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你到底想问什么?”宁远被她看毛了。
唐姝面上一乐,咧嘴一笑,十分八卦的问道:“你家那个小美人到底是什么人物?莫不是个公主吧。”
一下就猜测到了卿言的身份,宁远立刻警惕起来,没有回应她。
看着宁远表情严肃,唐姝哈哈一笑,知道自己猜对了,更加兴奋。
“可那个姓洛的公子是她夫君,那你是什么?面首?”唐姝探究地盯了宁远两眼,摇了摇头,似是自言自语,“看着不像啊,你善骑马,持弓执剑均惯用右手,虎口有茧,左手食指和中指指节处厚重,这都是老兵才有的痕迹,而且体态板正气质贵重,难道是个武将?”
唐姝目光焦灼在宁远身上,没等到他的回答也不恼,自顾自继续说:“你莫不是也喜欢这个已为人妇的小美人吧,这小护卫的情敌还真是个个都有分量,我瞧着那个洛公子,也是一表人材啊”。
小护卫的情敌?宁远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唐姝说的小护卫是思承。
“不过——”唐姝接着问,“小美人的这个夫君,我记得,也会些医术,你可知他是哪门哪派?”
宁远还是没有回应,这回唐姝恼了。
“不是说好了交换的吗?怎的不讲信用?问什么都不说。”
此时,探卫来报:思承醒了。
宁远看了唐姝一眼,拱手给她行了一礼:“前辈,我还有事,问题改日再回答,定不食言。”说完,二人走了。
化县县衙后院的厢房内,宁远和乔大夫进去的时候思承正在运功,见到二人,思承欲行礼,被宁远拦住,反而行了一礼:
“此次舍身相救,大恩不忘。”
“属下分内之事,将军不必言谢。”思承的声音还有些虚弱,说完,轻咳了几声。
乔大夫赶紧上前给思承诊脉。
“如何?”宁远问。
“血滞瘀阻,内里空虚,损失的内力暂时是回不来了。”乔大夫叹了口气,“先回去休息几日再说吧。”
思承听了,情绪并未有太大起伏,似乎早已知晓般,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三人回到镜花水月,天色已晚,各自去休息了。
翌日,辰时过半,七星才活跃起来。
窗外的骄阳虽不似火,却也暖得让人觉得烦,原本该是秋高气爽的天气,今日却有些闷热。
卿言虽然醒了,却没什么力气,被洛清扶着才从床上坐起。
洛清把卿言搂在怀里,手指搭在她的脉上,不一会儿,脸上尽是愁云密布。
卿言抿了抿唇,仰起小脸,娇娇俏俏地看着他:“洛清哥哥,我饿了。”
“好,陪你用早膳。”洛清将卿言扶下床,搭把手帮她穿衣服,帮她系好背后的丝带,娇宠着他的小公主。
早膳是绮儿端进来的,丽儿在身后跟随着,绮儿趁丽儿不注意,给洛清使了个眼色,目光落在芙蓉春卷上,洛清立刻心领神会。
当卿言把筷子伸向芙蓉春卷的时候,洛清给他夹了个白玉蒸糕打断了,如此一次两次,卿言便也心知肚明。
“芙蓉春卷有些油腻,不适合现在吃。”洛清故意道。
卿言扁了扁嘴,对大夫的话还是得言听计从。
可丽儿却看得着急又不便表露,心里的翻腾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既然要诱奸细,自然不能让她屡次不得逞。卿言和洛清用完早膳,吩咐绮儿将剩下吃食端走,卿言趁洛清转身,故意偷偷用手指捏了两块芙蓉春卷藏在身后,还对正好撞破的丽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丽儿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绮儿和丽儿退出去后,卿言将手上的两块春卷放在桌上的茶盘里,洛清拿出银针试探,银针没有变黑,洛清又将银针放在一个瓷瓶中浸泡了一会儿,再拿出来试探,银针竟然呈黑紫色。
“果然下毒了,手段还真是愚蠢又卑劣。”卿言不屑。
“是唐门的七日断魂散。”洛清道,“中此毒者七日内逐渐消瘦,最后形同枯槁,药石无灵。”
“还给我选了个这么折磨人的死法,看来这个唐姝是恨死我了。”卿言将这两块春卷推到一边,“走,咱们先去看看宁远,再去地牢里会会这个唐姝。”
眼看快到巳时了,卿言惦记着给宁远解毒,拉着洛清就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遇到宁远来敲门。
卿言侧身将他让进房里。
“你怎么在这儿?”卿言看见宁远就上前拉住他。
“我来找你。”宁远说话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