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芷颜一怔，主动地扑到他怀里，轻声告诉他，“我也是。”

    “我爱你。”她回应靳聿行。

    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靳聿行的，等沈芷颜有所察觉的时候，她已经喜欢靳聿行，爱上靳聿行很久很久了。

    听她这话，靳聿行有些动容。

    他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低声道：“我知道。”

    沈芷颜唇角微扬，主动亲了亲他的唇角，低声说：“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靳聿行说，“明年我们也要一起过年。”

    沈芷颜点头。

    他们约定好，未来的每一年，都在一起过新年。

    两人在旁边腻歪，江响他们也很知趣地没有过来打扰。

    放完烟花，看时候不早，一群人打道回府。

    沈芷颜家里和靳聿行家里都有守岁的习俗，把沈芷颜先送回家，靳聿行跟沈向明打了声招呼，才回自己家。

    守完岁，沈芷颜跟沈向明道过晚安，便回房间睡觉了。

    靳聿行也一样。

    回到房间，两人又打了半小时视频电话，才依依不舍地挂断。

    翌日早上，靳聿行早早地便跟着徐女士他们去了庙里烧香拜佛，沈芷颜也一样。

    两家人倒是没在庙里遇上。

    原因也比较简单，庙里的人太多，他们都看不清路，更不可能看得清对方在哪里。

    新年假期，靳聿行好好地陪了沈芷颜几天。

    初七这天，沈芷颜去靳家拜年。

    去之前，她还很紧张。

    到靳家见到靳聿行父母，包括他爷爷后，她忽然就不紧张了。

    靳家的长辈，没有她以为的那么恐怕。徐女士很喜欢她，老爷子也很喜欢她，靳父相对严肃一点儿，但在面对她的时候，也是笑盈盈的。

    一下子，沈芷颜就放松下来了。

    长辈们没问两人的打算，非常尊重他们的想法。

    见完家长，沈芷颜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件大事。

    同样，靳聿行也恢复上班了。

    二月份就这么悄然地从指缝溜走。

    三月份的时候，沈芷颜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警察打来的，说程晗昱想要见一见她。

    沈芷颜讶然，本想要拒绝，但警察说希望她去，因为程晗昱说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说。

    多方考虑，沈芷颜跟靳聿行商量一番，最后决定去见一见程晗昱。

    他前不久被判了刑，处三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沈芷颜不知道他要见自己做什么。

    沈芷颜到的时候，程晗昱明显没了以前意气风发的样子，他瘦了很多，整个人也憔悴了很多，眼里更是没有了光。

    看到她出现，程晗昱眼里有一闪而过的亮光。

    “颜颜。”

    沈芷颜神色淡然，“叫我沈芷颜吧。”

    她非常公事公办，浅声道：“找我什么事？”

    程晗昱垂眼看着她，静了静说，“对不起。”

    “……”

    沈芷颜一怔，“什么？”

    程晗昱目光直直地看着她，“抱歉。”

    沈芷颜：“因为什么？”

    “我做了一个梦。”程晗昱嗓音沙哑地告诉她，“我梦到我们……”

    他浅声，“我梦到我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

    沈芷颜呼吸微滞，反应过来。

    不出意外的话，程晗昱或许是梦到了他们上一世的所有事情。

    听到这话，沈芷颜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那只是梦。”

    程晗昱苦涩一笑，“我知道，那可能是我的幻觉，也可能是我臆想出来的东西，但还是想跟你说一声抱歉，那并非我的本意。”

    沈芷颜没有吭声。

    程晗昱自顾自说自己的，“叫你过来也没别的事情，就想亲口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以后也不会再缠着你，也不可能再缠着你。”

    程晗昱望着她，轻声道：“希望现在的你，包括未来的你，都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谢谢。”沈芷颜垂下眼，“我会的。”

    她不会重蹈覆辙。

    临走前，沈芷颜看着黯淡无光的程晗昱，说了一句，“程晗昱，好自为之吧。”

    她抿了下唇，“还有一件事你可能不清楚，你父母去世，并非我爸的缘故。”

    丢下这一句话，沈芷颜没去看程晗昱的神情，转身离开。

    而程晗昱，愣怔了几秒，倏地笑了。

    他自言自语地说，“我知道。”

    他前不久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