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三爬起来,这一脚令他分外恼火,竟生出鱼死网破的心思。
他站在门口,气急败坏地对里面的人嚷,“都别停!给我砸!全都给我砸了!”
薛灿愣住,没想到薛老三这么狠,不留一点余地。
刚安静下来的小院,因为薛老三这一句话,又乱成一锅粥。
薛灿气得不行,跳起来要跟薛老三拼命,叶正一把拦住她,亲自动手收拾薛老三。
叶正是会功夫的,而且是跟大内高手学的,薛老三一个乡下无赖怎么会是他对手。
叶正三两下将他制服,向后掰着他的手臂威胁,“叫他们停手,不然我把你胳膊卸了。”
薛老三疼得吱哇乱叫,就是不松口。
院里的打斗也进入白热化阶段,有无赖被踹出来,也有无赖闯入厨房,将里面的面盆、罐子扔出来砸得稀碎。
邹氏看得心疼不已,大声哀嚎,“你们这样!还让不让人过了啊!”
薛庆有护住他娘和杨花,急声道,“娘您别管了,快去屋里躲躲!”
薛老大怒火中烧,不管不顾地冲出来,冲着薛老三就是一巴掌,“你这个混账玩意,我打死你!”
恰在此时,传来一声尖叫,“老大,你这是干啥呢这是,你要打死你兄弟吗?”
薛灿往坡下一看,正是薛老爷子和老太太领着薛元玉过来,后边还跟着薛山水和孙里正还有徐金亮一大帮人。
几乎半个村子里的人都来了,乌泱泱一片。
薛山水看见薛灿小院里一片混乱,气不打一处来,回头对后面跟过来薛家子侄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里面帮忙!真当我们薛家是好欺负的吗!”
那群混子见外面围了那么多人,渐渐心生胆怯,一个个被逮住赶出来。
大门外,王氏抱着小儿子哭,指责薛老大和叶正不是人,居然对自家人下手。
叶正敬她是薛灿的长辈,又是个乡下老太太,忍下心中不悦没说什么。
薛老大对别人还行,对自己亲娘说不出来什么,任由王氏打骂。
薛灿不惯着王氏,在旁大声辩解,顺便跟薛山水告状。
薛元玉咧嘴大哭,不停地喊爹啊爹啊。
薛老爷子一脸皱纹,只会叹气说,哎呦哎呦,这可怎么是好啊。
总而言之,薛灿家大门口,比唱堂会的还热闹。
闹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把所有混混都轰出来,小院内已是一片狼藉。
那帮混子一见形势不好,脚底抹油溜得特别快。
很快只剩下薛老三这个罪魁祸首。
但他毫无惧意,甚至不是很在乎,因为他知道只要有王氏在,薛灿不能拿他怎么样。
薛山水也拿他没辙,顶多骂两句呵斥他一顿,动不了他一根汗毛。
薛灿瞧着薛老三那副赖皮样,一瞬间真动了杀意,她要宰了这个混账东西,不然后患无穷。
仅仅是一瞬间,她恢复理智,看着周围的父老乡亲,露出委屈的表情。
就算要薛老三的命,也需从长计议,不能在村民面前展现出可怕的一面,毕竟她还要做生意,有个好名声很重要。
薛山水气得不行,当着全村人的面大骂薛老三,王氏在旁求饶,薛山水连她一块骂,最后还骂上了薛大山,指出他们偏心的事实。
可以说这种做法,是相当不留情面的了。
但对于不要脸的薛老三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事,躺在地上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
薛山水越骂越生气,骂到最后捂住胸口,差点厥过去。
薛灿见状连忙上前劝阻,不得不安慰老族长,不值得为那个狗东西生这么大的气,自己的身子最要紧。
王氏一听抬头瞪她,“你骂谁狗东西?再怎么说他是你三叔,他是狗东西,你是什么东西?”
得,这娘俩一块不要脸了。
薛灿直接被气笑了,怎么就摊上这么极品的家人,根本没有好的解决办法,除非薛老三折腾不动了。
怎么让他折腾不动,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话说回来,薛灿怕薛山水气死,便主动说这事算了,跟前来帮忙的村民、兄弟们道谢。
薛老三见薛灿服软,得意一笑,大摇大摆跟着王氏回老宅那边去了。
从头到尾,薛灿以及薛山水还有里正等等,没想过报官的事。
一是因为清官难断家务事,二是因为北堂县没有县太爷,告状得去西护县,大家伙都不乐意动弹。
叶正却满脑子王法,他们忙了一下午加一个晚上,收拾好小院,安抚好家人,又吃饭洗漱完了,躺在炕上时,他依然在想这件事。
“真就没办法治你三叔了吗?”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