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江尧曾说过一次又一次的“我爱你”,亦或是“一辈子”这样的话,甚至于那些并不符合他形象的靡靡之音。
但都没有今晚这一句来得让她难以思考。
因为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心,早已偏向了他。
可现实却让她摇摆、回避,让她分不清是理智,还是想太多。
她有太多的附加条件不了解,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无法掌握的事情。
从重逢,到身世,她真的连做梦都不曾幻想过他们之间会如此纠缠。
再直白一点,她有过想象两人再次重逢,却很少真的认为他会再回来她身边,也可以说几乎。
因为这是现实,茫茫人海之中,有些人错过就是再也不见,常态如此。
从去年秋天,到现在,也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她的人生又陡然转至另一个节点,亦如爸爸在梦里所说,她彻底调转了航线。
和江尧之间也越来越不同,心态上、状态上、两人所处的位置,都与最初的她和他,全然不同。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突然,那么的戏剧性,又那么的自然而然。
像是老天爷无聊时随意拿了几个凡人开玩笑,亦或是司命无聊时随意写了个烂尾的话本子。
她答非所问地低语:“可惜,烟花结束了。”
靠着的男人似是没想到她会这般回答,心跳渐渐归于平静,摩挲着她的耳垂:
“还想再看吗?”
苏裕在他怀里点头,一声“嗯”从鼻腔里发出。
江尧松开左手,看了看腕上的表,不明所以地说了句:“再等等。”
正当她打趣“再等等,就会有吗?”时,那边的上空果不其然又升起了一簇簇烟火,红色的爱心让人很难不陷入浪漫之中。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又是什么时候去办到的,她只知道自己的整颗心,都被这飘渺又细腻的心思所侵占。
是蜜糖也好,是砒霜也罢,她都甘之如饴地食入腹中。
正当她还沉浸在这铺天盖地梦幻之中,男人稍稍俯身,头靠在她的发顶,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
“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没人会再来打扰我们,你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我们回礼城吧,回到你奶奶的房子,修一修,再养一条狗,如果你愿意,再要一个孩子。”
“晚上我们就坐在院子的摇椅上,看星星、看月亮,小孩在院子里和小狗嬉戏打闹……”
“再修一间玻璃房当画室,阳光透进里面,你在画画,画上是我,可好?”
“过年的时候,我们再邀请大家来我们的院子吃火锅,去海边踏浪、赶海。”
……
烟花落尽,男人有意勾出一幅她向往的画,而当她人回过神时,已经被他牵着走出树林。
带着她一直往更高的山上去,直到她看见远处的指示牌,上面写着“畔里”两个字。
许是今晚繁华看尽,再看见错落有致的别墅区内亮起的零散光芒,已然没有了欣赏美的感官。
在山上,苏裕虽未哭得厉害,但流出的眼泪早已让她大脑宕机。
在跟着他往不知道哪儿的目的地走时,脑海里时不时闪过如电影般播放的过往。
后来,苏裕每每回忆此夜,画面都只剩她说:“你负责洗衣、做饭、狗子和娃,我只负责睡懒觉和画画。”
而江尧听后,宠溺地笑出声,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好。”
入户的盏灯衬得气氛暧昧,不知何处飘来的花香,引人沉醉。推开门,进入房间被黑暗包围的一瞬,连空气都使人紧张起来。
尽管不是第一次,却因着环境和境况,让人无限遐想。
而那一夜,江尧的声音似是情蛊,引诱着她沉沦一番又一番,直至彻底放下心里的枷锁。
彼此相拥,她伸手抚摸着他脸颊上冒出的胡渣,黑暗里的画面模糊不清,感官却被无限放大。
江尧诉说着他们未来的计划,以及他这段时间的突然消失。
他终于秘密跟在警方后,去参与处理了那个扰乱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在国外的人,永远都不会再回来。
未曾见过的人,也永远不会再见。
至于其他人,生活会指引他们的每一步。
如这段时间的每一日,天气依然很好,六点过的太阳刚刚爬上山头不久,空气也比市里更新鲜,尤其是在初晨,
苏裕只穿一件浅色男士衬衫,内里不着寸缕。
床上熟睡的人似是有所感应般醒来,刚睁开眼,映入眸中的便是一双诱人的裸腿。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精心挑选的好日子,也不知道是否做好了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