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老爹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发妻早丧,后代老大是个闺女,二胎难产留下一名哑巴幼子卢松,靠邻里和亲戚帮衬好不容易拉扯大两个孩子。
为了报恩,女儿刚及笄便由亲戚牵红线嫁给了他们村的一名普通汉子,夫妻俩都是勤劳人,日子还算过得去,女儿偶尔还能反哺一下老父亲。
只是儿子卢松天生缺陷,到了二十好几才侥幸跟一名孤女成亲,孤女虽然勤勉,可婚后不过两年留下不足一岁的阿清便撒手归西,父子俩难免对阿清放纵一些,等卢老爹意识到不对时,孙子早长大,成了村里有名的懒汉。
近年来,卢老爹有心教导阿清耕地种田,以便能娶上一门媳妇,可好几次把自己气的吐血,阿清一点长进也没有,前几天估计闹得太凶,阿清离家出走了。
只是众人万万没想到,卢老爹口中说去镇上谋生的孙子竟然带人偷到自己村里来了。
李二爷跟卢老爹交情还算不错,见徐阿奶打了好几下,免不得给他说几句好话。
“徐家阿奶别激动,等问清楚了再打不迟。”
周氏扶住她一只胳膊,“娘,还是等村长来发落。”
他们毕竟落户在青山村,以后跟村子便是共生关系,下手太重引起村里人反感就不妙了。
“阿清哥,谁偷了我家银子?你先告诉我们,若是银子能追回来,我们便请村长饶你一次。”
被徐阿奶一顿胖揍,阿清头发早已散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毫无发应,举起被绑住的双手,将脑袋埋在胳膊里。
“哎呀,你这孩子倒是说句话啊!真找不回银子,你让你爷跟你爹以后还怎么在村里待下去?”
李二爷也劝了好一会儿,奈何这小子跟锯了嘴的葫芦,死活不哼一个字。
不过徐小可发现,在提到卢老爹和他爹卢松时,他双手似乎握紧了几分。
青山村的宁静一朝被打破,报信的人赶回村里一吆喝,呼啦啦来了好大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有好事的早跑到徐家小院了,大部队则簇拥着村长浩浩荡荡赶来。
“村长来了,快让让!”
“去把屋里那个人押出来给大伙认认!”
“卢松和卢老爹没跟着来,不过已经让人去请了。”
等大部队到了徐家小院,距离抓到贼已经过去大半个时辰,中间徐大树等人又搜索了一遍房间,被偷走的银子和粉丝等物仍然没有着落。
徐阿奶见村长来了,指着两个盗贼义愤填膺道:“村长,你可得给我们做主,今天是虎子下聘的大事,谁能想到家里被这些小贼惦记上了,这两个被我们抓了个现行,还有人偷了家里的银子跑了,那可是留给大家建房的工钱!”
这话一出,在场有在徐家建房的人家脸色瞬间就变了,徐阿奶的意思是他们的血汗钱被人偷了,谁心里能好受?
徐小可不禁暗暗佩服阿奶几分,这就是说话的艺术,把一家的损失分散到村里人身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若是侵犯到了大众的利益,那就是众口铄金,可以积毁销骨了。
“是啊,村长,你可一定问清楚,这里面还有阿清,他可是我们村里人。”
“虎子过几天就要成亲了,发生这样的事儿不是诚心给人添堵嘛!”
“会不会就是看他家太高调了,你说说他家才来多久,就能起这么大的院子?”
“要我说,先把这两人打一顿,问明来细,让他们家里人拿钱赎人。”
村里人有人幸灾乐祸、有人煽风点火、有人窃窃私语、有人指指点点,那个被堵住嘴的矮子还在不停挣扎,阿清的头越埋越低,恨不得低到泥土里。
“阿清家里人来没来?卢老爹?卢松?谁去通知的他们?”
村长到了徐家小院后便满脸严肃,跟着周老爹将屋里屋外的狼藉看了一遍,这才站在两个盗贼面前面沉如水。
“村长,我当家请去了,估计马上就到。”有个妇人回答。
村长点了一下头,目光沉沉盯了阿清几眼,对着那个矮子说:“水生,把他嘴里的抹布也取了。”
水生有些为难,“村长,这小子嘴里不干净!”
刚阿清这儿问不出所以然,他们已经在屋里也审过这个矮子,可这个矮子太过暴躁,一点没有廉耻之心,不说跪地求饶,竟然还口出污言秽语,将大树一家骂了个狗血淋头,连带着他们也没放过。
村长抓着拐杖的手一用力,狠狠跺地,咬牙切齿道:“要还敢胡言乱语,就打死这厮,丢进山里自生自灭。”
这话显然有威吓的成分,矮子似乎也猜到村里人不敢拿他怎样,刚取下抹布就开始破口大骂。
“姓王的,赶紧给老子松绑,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人!”
“老不死,拿你几两银子是看得起你,还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