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光芒敛去的刹那,子猛右臂的饕餮纹突然暴凸。皮肤下钻出七枚青铜钉,钉身刻满《淮南万毕术》残章,将正要复苏的尸毒重新封入骨髓。那些符文像活物般蠕动,竟在皮肉下拼出\&荧惑守心\&的星象图。
\&当心!\&苏紫玄的月箭凤火突然化作惨绿色,照亮祭坛底部密密麻麻的青铜人俑。每具俑身都嵌着活人眼珠,瞳孔随着三人脚步诡异地转动,眼白处渗出暗红血丝,在青铜表面蜿蜒成《连山易》卦象。火旺胸口的血色蜈蚣焦躁不安,百足抓着的半块禹王碑剧烈震颤。碑文\&以定九州\&的\&定\&字渗出黑血,在祭坛表面勾勒出坤卦纹路,裂缝中竟爬出裹着丹砂的蛆虫。
\&这不是飞升台...\&苏紫玄指尖拂过斑驳的青铜柱,柱身夔纹间卡着半片龟甲,甲背灼刻的甲骨文突然渗出血珠,\&是殷商时期的尸解祭坛!武丁曾在此献祭百巫求长生!\&
话音未落,九盏人皮灯笼自穹顶垂下。灯笼表面用胎盘薄膜绘制着《黄帝九鼎神丹经》,经文里\&不死药\&三字竟是用夭折婴孩的胎发绣成。火光里飘着方士炼丹时的诵经声,仔细听竟是楚地招魂曲的调子。子猛新生的右臂不受控制地举起冥锤刑剑,剑身饕餮纹正与灯笼里的丹砂共鸣,青铜钉接连崩出,带出腐臭的黑血。
\&三千年了...\&瓮声从祭坛深处传来,青铜地面突然隆起二十八星宿图。天邪从心宿位破土而出时,周身缠绕着写满咒骂的裹尸布——那竟是徐福东渡时遗失的《录图书》残卷!布条间垂落的玉坠刻着\&受命于天\&,却在三人注视下裂开,露出里面浸泡在汞液中的童男眼珠。
\&想要灵玉?\&天邪的声音忽男忽女,裹尸布缝隙间露出半张始皇陵兵马俑的脸,\&那要看你们的命够不够硬!\&他突然撕开胸前腐肉,肋骨间卡着的半枚传国玉玺突然大放幽光。玉玺螭纽活过来般扭动,龙口吐出浸泡过尸毒的战国刀币,币面\&半两\&篆文正化作尸蹩扑来。
子猛刑剑插入震位,剑身《甘石星经》文字逐一亮起:\&荧惑守心,地龙翻身!\& 地缝中爬出的无头阴兵刚列成军阵,就被童尸口中的尸蹩钻入铠甲缝隙。那些阴兵突然调转矛头,脖颈处生出的正是他们在初五战中死去的面容——最前排的无头尸脖颈上,赫然是火旺被蛊虫啃噬殆尽的头颅!
\&别碰星图!\&火旺蛊剑刺入自己丹田,血色蜈蚣叼着禹王碑残片跃出。碑文投影到灵玉表面时,玉石突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九窍玉人——那玉人面容竟与徐福一模一样!七窍中塞着的不是玉琀,而是刻满诅楚文的孩童指骨。
苏紫玄的狐火暴涨成青紫色:\&原来灵玉是徐福尸解的九窍塞!他要借我们完成最后的'蝉蜕'!\&她发间突然钻出雪白狐耳,九条虚影在身后摇曳,每条尾巴都缠着个啼哭的婴灵。那些婴灵脐带未断,末端竟连接着人皮灯笼里的紫河车。
天邪的裹尸布突然展开,诅楚文字化作黑蚁涌入地缝。整座祭坛开始坍缩成丹炉形状,炉壁浮现阿房宫壁画:画中儒生被活埋时挣扎的手,正穿透壁画抓向三人!子猛右臂饕餮纹突然反噬,青铜钉崩飞处,皮肤下钻出写满\&亡秦者胡\&的竹简。那些竹简迎风展开,竟是当年楚南公预言的手书真迹!
\&小心丹解!\&火旺挥剑斩断缠住苏紫玄的汞液触手。剑锋沾上蠕动的《雒书》残页,上古文字顺剑身爬行,每爬一寸皮肤就脱落一片。他裸露的肌肉上浮现骊山陵墓构造图,正在渗血的地宫水银江河里,隐约可见万千狐骨沉浮。
子猛暴喝着将刑剑插入坤位,十万阴兵从地府裂隙涌出。无头尸身脖颈处生出青铜编钟,随着尸蹩爬行奏出《云门大卷》。雅乐声中,丹炉内壁的壁画活了过来——画中正被坑杀的儒生突然转头,七百二十双泣血的眼睛死死盯住三人:\&暴秦当诛!\&
天邪的裹尸布裹住灵玉,徐福玉人开始蜕皮。蜕下的玉壳里掉出半枚传国玉玺,螭龙纽化作尸蛟扑向火旺。那蛟龙逆鳞处刻着\&既寿永昌\&,喷出的却是焚书时的灰烬。
\&血祭不是献祭活人...\&火旺突然将蛊剑刺入自己心脏,血色蜈蚣吞下玉玺的刹那,整座丹炉浮现大秦疆域图。骊山地宫的水银江河倒灌而入,浪涛里浮沉着当年炼制不死药的童男童女。他们的尸体突然睁眼,齐声诵唱《仙真人诗》,每句歌词都化作带毒的音刃。
苏紫玄脚踏禹步,月弓引动九尾狐祖灵。当箭矢贯穿徐福玉人眉心时,无数求药童魂从七窍涌出,化作青蝇扑向天邪。那些青蝇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