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虞瞅着祂。

    她很清楚，眼前这个被称为‘黑暗暴君’的神只，本质上就是个别扭的傲娇小孩。

    姜虞叹了一口气，抬手落在祂的肩膀上。

    掌心下绽放出苍翠莹绿的光辉，她正在对烬聿使用极限复苏。

    谁料烬聿脸色却骤然变了。

    “你使用的是埃因希的能力？！”

    “对，怎么？”

    姜虞奇怪地瞅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没感受过。”

    小龙当初年幼受伤时，可是她一片一片生命枝叶薅下来给祂养大的。

    烬聿脸色难看地扭曲了一瞬。

    祂隐忍着心中凶猛燃烧的烈焰，艰难开口：“虞，我没事，你不要用祂的能力。”

    “......什么臭毛病。”

    姜虞眼神古怪地收回了手。

    “反正我不喜欢祂。”

    烬聿轻哼一声，趁机给姜虞洗脑。

    “祂的能力有什么好的，软绵绵的，我可以给你力量，你不要用祂的。”

    “闭嘴。”

    姜虞黑着脸打断了祂。

    她曾经也是埃因希一片一片叶子养起来的，姜虞瞪了烬聿一眼，竟敢侮辱伟大无私的男妈妈！

    姜虞眯起眼，不轻不重地警告眼神落在祂身上。

    “你越发没大没小了，该叫我什么？”

    “.........”

    烬聿唇角动了动，却没吭声，眼瞅着姜虞的视线愈发灼热，祂不甘心地撇撇嘴：“我唤你虞不好吗？”

    姜虞双手环在胸前，不置可否。

    “你现在是少年形态。”

    “好吧。”

    烬聿耸了下肩，屈服于姜虞的眼神之下，嘟囔似的唤了一声，“姐姐。”

    “乖。”

    姜虞脸上展露出笑容，笑眯眯地摸了摸祂色泽鲜艳，恍若真正的烈焰在流淌的头发。

    少年形态的烬聿身高也比姜虞高，祂低下头，眉眼愉悦地微合，千年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久违的安宁。

    姜虞摸够了，不禁问道：“你这次降临，有时限吗？”

    “没有。”

    烬聿干脆回答她，“媒介已经被我毁了。”

    再者祂只有一半的真身力量降临，根本不用担心本源的力量太过强大，导致这个宇宙承受不起而产生更多的波动。

    姜虞眨了下眼，心中隐约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那你......”

    “姐姐，我不走。”

    烬聿深深凝视着她的眉眼，话语没有一丝犹豫。

    姜虞看着祂笃定的脸庞，以祂固执的性格，但凡做出这个决定，即使是姜虞也不一定能改变。

    她叹了一口气。

    “你要跟着我？你也感受到了，我现在很弱。”

    “那我更应该留在你身边！”

    烬聿急忙说道，祂观察着姜虞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姐姐，你还在怪我把逆鳞拔下来给你？”

    “.........啊？”

    姜虞愣住。

    她完全忘了这回事。

    逆鳞是黑龙最柔软，也是最脆弱的地方，当时祂鲜血淋漓地将那片泛着琉璃光泽的逆鳞递到自己面前时，姜虞被吓到了。

    这小龙任性妄为，一次次让自己受伤。

    姜虞当时十分生气，狠狠斥责了祂一番并留下一句祂什么时候反省成功，她就什么时候回来这类的话。

    可惜她后面游戏通关后就再也没上线了。

    “咳......”

    意识到这又是一笔遗留债，姜虞眼神心虚地往旁边瞟了下，“都过去了，我没怪过你。”

    “那就好。”

    烬聿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个庆幸的笑容。

    在姜虞离开的一千个日夜里，烬聿独守于虚空之上，不断地责问着自己，是不是太过任性。

    于是祂在伤势即将恢复之时，再一次将伤口血淋淋地撕裂，以一种自毁的方式，让伤口的疼痛不断提醒祂。

    就这样持续了千年之久，直到祂再次感受到她的存在。

    烬聿不肯离开，姜虞没办法，只好暂时带着祂。

    “我们先回永夜城。”

    此处星网没有信号，姜虞也没法联络祝青，只能先让烬聿带着她回去。

    爬上龙背之后，姜虞趴在祂背上又嘱咐了一句：“我现在是一个军校的学生，你要是想跟着我，必须听我的话，不能暴露你的身份。”

    她本来就有着神明代行者的身份，如今再把一个神明带在身边，难以想象会引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