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片屏障散发着剧烈光芒,但是却挡住了白谷的视线。
白谷甚至连那边的声音都听不到,他试图拍打屏障,却发现自己一接触它就会被弹开,同时被接触的地方还会泛起一阵更加强烈的光。
“...”
白谷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中暗自叹息:
“梁院长的境界实在比我高出太多了,就算我此刻拼尽全力动手打破那道光屏障冲到他那边去,恐怕也只能换来他的冷脸吧。”
想到此处,白谷缓缓转过身来,将后背留给那道明亮的光屏障,毅然决然地迎着眼前那片漆黑的区域前行。
毕竟,刚才梁材的表情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他凝视着前方无尽的黑暗,心里不禁犯起嘀咕:
“这片区域到底能有多大?”
然而,一种源自本能、或者说是与自身属性相互亲和所产生的奇妙感觉却清晰无误地传递给他这样一条信息:
此地不仅十分安全,更是一处绝佳的修炼之地,若能在此潜心修行,想必对自己的实力提升大有裨益。
主意已定,白谷不再犹豫,脚下步伐加快,径直向着那更为黑暗的地方疾行而去。
为了能够更快地在黑暗中穿梭自如,他心念一动,一股浓郁的黑雾自脚底升腾而起,并迅速蔓延至全身,这也使白谷的身形在黑暗之中变得模糊难辨。
就这样,白谷不断深入这片神秘的黑暗领域,而他身后原本强烈的光芒也随着距离的拉长逐渐减弱。
当他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时,只见远处的光已化作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点。
紧接着,他连半句废话都没有多说,双腿一盘便席地而坐,双目紧闭,双手自然垂放在双膝之上,调整呼吸,进入了忘我的打坐状态。
周围的黑暗似乎并没有对白谷造成丝毫影响。
由于四周都是黑暗,白谷又对黑暗有着亲和力,所以没过多久他就感到浑身轻松,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时光悄然逝去,而他竟能清晰地察觉到自身修为正以极其细微的幅度缓缓提升。
面对如此意外之喜,他心中自是难掩激动之情,愈发专注且认真地静坐在地上,全身心沉浸于那奇妙的感悟之中。
然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其脑海中的光灵。
对于白谷而言所谓的“舒服”状态,对光灵而言却宛如沉重的“束缚”一般令其难以忍受。
“喂!小子,你是不是瞎了?”
光灵方才仅仅是片刻未曾借由白谷的视野观察外界,待回过神时,却发现身边早已陷入一片漆黑。
这般景象使得光灵浑身都感觉极不自在起来。
“别吵吵,我正在专心修炼呢!”
从光灵所处的那片神秘精神领域深处,传出了白谷略显不耐的声音。
听到这话,光灵不禁怒从中来,但念及如今自己寄居于他人体内,又兼之年岁渐长......虽说身为元素使并无明确的年龄界限约束,可归根结底它们也不过是能量所转化而成的另一种特殊灵体形态罢了。
倘若数百年之前,依照光灵那时的心性,即便要冒着身死道消的巨大风险,它定然也会不顾一切地冲出来,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白谷狠狠地上一堂刻骨铭心的教训课。
没办法,它只好盘坐在白谷的精神之地上冥想。
好在精神之地有光,这才没让光灵彻底崩溃。
就在白谷安心地打坐冥想之时,那片黑暗空间的另一头却已然陷入了一片血腥之中。
放眼望去,满地皆是猩红刺目的鲜血,汇聚成了一条蜿蜒流淌的血色河流。
而在这片触目惊心的血海之上,则横七竖八地躺着众多身躯。
他们有的面目狰狞如野兽,獠牙外露、毛发丛生;有的虽然尚存一丝气息,但也只能无力地喘息着,身体不时抽搐一下,那模样看上去甚是吓人。
梁材站在这修罗场般的场景中央,面无表情地用衣角擦拭着手掌上沾染的血迹。
他低头看了一眼溅落在自己衣衫上的斑斑血痕,不禁微微皱眉,似乎对这些颇为厌恶。
下一刻,只见他周身突然泛起一层耀眼的光芒,宛如一轮璀璨的烈日骤然升起。
那光芒迅速扩散开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随着光芒逐渐增强,那些原本沾附在梁材衣物上的血液竟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所驱散一般,纷纷从衣料表面滑落下去,而后渐渐消散于无形。
不多时,当光芒缓缓收敛直至完全消失之后,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梁材的那件衣裳竟然变得洁净如新,丝毫不见之前的半点污渍,就连血迹也已无影无踪。
梁材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躺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