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景成帝问陆雨:“办妥了?”
陆雨笑道:“陛下不过是要用臣的身份罢了,否则这样的小事有什么值得问的。”
景成帝也笑道:“你这是在说朕杀鸡用牛刀了?”
陆雨忙摆手:“不敢不敢。只是陛下,真的不愿对大食出兵吗?”
“哦?”景成帝放下笔看向她,“坐,云润何出此言?”
君臣二人自潜邸起便相识,不拘小节礼数。
陆雨在殿中的椅子上坐下:“据臣所知,赤州折冲府已经以演练的名义,将各县兵马聚集在西部,庭州折冲府也在向东北调兵,连青州折冲府都有动作。各州的府仓、义仓、转运仓在以秋收征税的名义盘点存粮。还有几个矿产州,若是没有皇命,给她们一百个胆子,都不敢私造兵器的。”
景成帝“哈哈”一笑:“果然瞒不过你。大周与大食,为了这条商路的控制权,迟早有一战。朕以为这一战还有几年光景,没想到大食国内政变,新帝急于立威,竟这么早便开始了东征。此时应战,算不得天时地利人和,但总体来说,对大周利远大于害。”
“那陛下为何……”话没说完,陆雨便明白了。
如果现在太女的位置上还是敬怀太女,景成帝一定当机立断,根本不用遮遮掩掩做这么多小动作。
因为敬怀太女有几十年的时间稳固地位,而现在,太女新立,虽然景成帝已经尽力减少了很多威胁到太女地位的因素,但是太女不早些拿出令人信服的决策,太女之位始终不稳固。
这次对大食的战争便是个机会。为此,景成帝不惜亲身入局,做太女“力排众议”路上最大的阻碍。
景成帝看她的表情,笑道:“老三这孩子心思重,不过是给她添点乱子,看她要如何应对罢了。今夜恐怕对她来说,是个难眠夜哦。”
陆雨感慨之中也撑起一抹笑意:“陛下对待太女,也是一片为母之心。”
景成帝却敛了笑意:“云润,朕不瞒你,近些日子来,朕总是梦见冬儿,他质问朕,说好要让琮儿好好活着,为什么让她假死,还把她赶到金洲那样的蛮荒之地去。朕竟无言以对,随后就惊醒了。朕恐怕快要去见冬儿了,就是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原谅朕。”
敬怀太女“离世”后,景成帝生了几场大病,但总归都痊愈了,气色看上去也还不错,众人都当龙体无碍。
听她这么一说,陆雨心中一惊,忙宽慰道:“陛下只是太过于思念敬怀太女和庄穆皇后,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景成帝苦笑:“罢了,这次对阵大食军队,你可有主帅人选?”
陆雨狡黠:“陛下和太女心中都有人选,臣就不浪费心思了,左不过也就是那几位将军。”
景成帝笑骂:“老狐狸。”
二人没有料错,这一夜对元琦来说,的确是辗转难眠。
她实在不愿意放过这个大好机会,但景成帝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
朝会上,这份来自于伊昌的战报,自然就成了讨论的重点。
主战派与主和派吵吵嚷嚷,可元琦一反常态地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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