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薇嘴角也忍不住勾起。
寒长老指了指信,示意寒薇看。
“那晚辈就看了。”
得了寒长老的准许,寒薇打开信件看起来。
果然是家主的字迹。
信中说起寒家是被巫家残害,如今只剩下家主和二爷尚存。
寒家二爷是寒薇的父亲,可寒薇见信中提起父亲还活着,竟然生出一丝失望。
家主和她父亲,如今在羽王府上,他们投靠了羽王,便让寒长老也向着羽王。
信中全然没有提起她这个仅存的血脉。
寒薇唇角笑意凉薄。
她把信放了回去,安静跪坐在寒长老身侧,仿佛什么也不知道。
“看完了,你有什么想法?”
寒长老问道。
寒薇摇头:“我现在只是圣女峰的一个阶下囚,任凭寒长老驱使。”
寒长老满意点头:“很好。”
“寒天鹭以为,寒家没了,还有我能替他卖命,可他想错了,自我成为寒长老那一刻起,寒家与我便再没有干系了。”
说完,寒长老看向寒薇。
“你呢?是继续做寒家子弟,还是留在圣女峰做一个洒扫弟子。”
寒薇惊道:“我如今带罪之身,能成为圣女峰的弟子吗?”
寒长老:“不算难事。”
寒薇跪下来,郑重磕了个头。
“我愿意留在圣女峰。”
……
寒天鹭与寒月在羽王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一老一残,且都身受重伤。
府上的下人并没有把他们当做客人,亦或是羽王的门客。
时不时使唤他二人做些粗鄙的活计。
寒天鹭看着面前臭气熏天的马厩,清理高高堆积的马粪,正是他们要干的活。
“奇耻大辱!我们好歹也是王府的门客!”
寒月面色颓败,仅剩的一只手拿起扫帚,闷声开始清扫。
寒天鹭恨铁不成钢,一把丢开扫帚,怒骂寒月没骨气。
“这般没骨气,就心甘情愿当个扫洒马夫,你咽得下这口气吗?”
寒月抬起头,空洞的目光看向寒天鹭。
死气沉沉道:“爹,我没什么不甘心,我劝你忍你不肯,如今寒家覆灭,我二人为奴仆,还不够吗?”
“你——你怎能这般没志气?只要还活着,就不愁没有翻身之日,你忘了咱们还有圣女峰那位——”
“爹!是您忘了,当初我们是如何对姑姑,寒家不在了,正是她脱离寒家的好时机。”
寒月打断寒天鹭的痴心妄想。
又道:“您不是去了信,姑姑可有回信?如何呢?”
寒天鹭闷声不语。
圣女峰那边确实没有回信。
可那又如何?
寒素衣是因为寒家才能成为寒长老,她一辈子都欠着寒家!
寒天鹭不服道:“不管如何,我们还活着,寒家的仇,不会就此结束。”
“呵。”
寒月听了,自嘲一声,弯腰捡起地上的扫帚,自顾自清理马粪。
王府的管事过来,指着二人骂道:“你们还不赶紧的,敢偷懒,仔细你们的皮!”
寒天鹭目光阴鸷的看向管事,管事手中马鞭一甩,寒天鹭重伤未愈,根本躲不开。
结结实实的挨上了一鞭子。
“还敢瞪我,你不想吃饭了是不是?”
寒月赶紧讪笑着讨好道:“管事莫生气,我爹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管事别同他计较。”
管事哼道:“哼,老不死的,年纪大了就赶紧死去!”
寒天鹭曾几何时被人这样咒骂过。
可寄人篱下,就是这样的。
是时候认清现实了。
……
又过了两天一夜,顾梨练坏了两株七虫七草花。
手上已经是最后一株,她闭眼祈祷。
“可千万要成功,纯度跟火候,我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这次要是再失败,就没机会了。”
念叨完,顾梨把最后一株七虫七草花投进炼药炉。
门外,闻瑶脸上挂着一对熊猫眼。
早知道她就不护阵了,还不如跟顾梨一起炼药。
等待的时间实在太难熬了。
顾潜这几次也是忙得不行,他不仅要给老爹喂药,这是顾梨开的药,在解药没有炼制好之前。
都不能让老爹醒来,要是一个没看住人又跑了,那可就糟糕了。
他白天防着葛萍奴那个觊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