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白翻身下马疾步朝三人走近:“谢大人,太子殿下没有与你在一起吗?”
见他神色焦急,谢砚卿与沈宁互视一眼问:“发生何事了?”
余白平复好呼吸回道:“圣上、圣上……快、快不行了,四处找不到太子殿下,我以为他和大人你在一起。”
闻言,谢砚卿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思索片刻,他脑中一闪想到了什么:“今日是陆允昭去青州赴任的日子,你加派人手去红叶寺或明月舫找找,我先进宫。”
余白连声应下,又想起一事:“对了谢大人,圣上说临终前想见朝宁公主一面,让你带公主一起进宫。”
“好,我知道了。”谢砚卿和沈宁向萧鹤钰道完别,让车夫驾车直接去了皇宫。
两人到乾清宫时,寝殿内已跪了一地的人。
皇后坐在床沿,望着床上气息奄奄的靖穆帝止不住掩面而泣。
听到脚步声,她抬眸看去,忙擦擦眼泪起身:“晟渊,你们来了。”
两人欲行礼,被她拦下,四下张望了下,她问:“太子人呢?”
“娘娘勿忧,余白已经带人去找了,想必很快就来了。”沈宁搀扶住她。
“都、都出去,朕要和……和晟渊还有朝、朝宁公主说、说会儿话。”
靖穆帝气若游丝开口,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皇后强忍着悲痛拭去眼角泪水,带着一众嫔妃和太医宫人退出寝殿。
霎时间殿内空旷下来,风穿堂而过,将帘幔吹的乱舞。
……
李尘霄浑身酒气闯进殿内时,榻上的靖穆帝刚好阖上双眼。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榻前,悲恸万分抓住靖穆帝的手大喊:“父皇,是儿臣来迟了,儿臣罪该万死!”
见状,谢砚卿揽住沈宁肩膀出了寝殿,当着所有人面宣布靖穆帝驾崩一事。
一时间,哭声、惊呼声交织在一起,整个皇宫瞬间被阴霾笼罩。
帝崩,照规矩所有皇室成员和大臣都需守孝。
沈宁还好,白日在皇宫吊唁结束就回了谢府,谢砚卿还要留下处理一些琐碎事务,临到子夜时分才能回府。
等他回来,沈宁早已入睡。
从盥洗室洗漱出来,看到屋内又掌了灯,他愣了一下。
走上前拨开帘帐,看到沈宁正盯着床顶发呆,他掀起被子上床将人捞进怀里:“我吵醒你了?”
“没有。”搂住他腰在他怀里蹭了蹭,沈宁寻了个舒服姿势躺好:“是我睡眠浅,醒了想起一点事就睡不着了。”
“和圣上今日说的那些话有关?”他下颌置在她发顶问。
“不是,他和我娘的恩怨早已过去,如今两人都死了,他要道歉也应该亲自去和我娘道歉,我又没资格替她原谅什么,那些话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我在想太子今日酩酊大醉,是不是和姜芷有关。”
她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要是李尘霄当了皇帝不愿放过姜芷怎么办?
之前他是太子,有萧氏一族和靖穆帝压制尚有所顾忌。
要是成了皇帝,就真的是一手遮天了。
谢砚卿明白她在担心什么,轻拍她脊背:“别怕,姜芷如今已和陆允昭成亲,又远离了京城,就算太子再怎么喜欢她,也不敢冒着被天下悠悠之口诟病的风险做出什么出格之事。”
“时间一长,他自然就把人放下了。”
“说的也是。”沈宁赞同道。
“好了,早点休息,别想那么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法子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他劝道。
“好。”
帝丧结束,新帝即位。
为表新朝气象,彰显治国安邦之宏愿。
新帝特颁诏天下,改年号为“康盛”,祈愿国家繁荣昌盛,百姓康泰安乐。
遵先帝遗诏,封谢砚卿及几位德高望重老臣为辅政大臣,共商国之大事。
一切尘埃落定,谢与尘也打算启程回南箫了。
走前一晚他特意见了沈宁一面,说了很多关于谢砚卿小时候的事。
言语间尽是对他的亏欠和愧疚。
对此沈宁并未多言。
她清楚谢与尘为何只见她,不去见谢砚卿原因。
父子两人表面看似和谐,实则彼此心中都还扎有一根刺。
就算谢与尘想见谢砚卿。
谢砚卿也未必肯见他这个父亲。
这从这些日子以来父子两人为数不多的相处次数就能看出来。
如沈宁所想,谢与尘走这天谢砚卿都未出现。
“弟妹,近来你处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