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辞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就见小团子和女儿都在旁边,正神色担心的看着自己。
“外祖父,你醒了?”李岁宁喜出望外,幼圆的眼睛立刻看向美人娘亲。
江饮月红着眼睛,哽咽的喊了一声,“爹,你……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江鹤辞鼻子一酸,挣扎着要坐起来。
江饮月立刻伸手扶他,“爹,你小心一点。”
小团子贴心的拿来了靠枕,放在了老太傅身后,“外祖父,这样坐着会舒服一些。”
“乖!”江鹤辞爱怜的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是江饮月的女儿。
他还怕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又跟江饮月确认道,“你们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岁宁真的是……”
“爹,女儿不敢骗你,阿宁确实是我的女儿,而那个李长安……”江饮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是阿宁的弟弟,他是李天福的儿子,应该是在桐乡拿到了我当时留下的信物,才到宰相府招摇撞骗。”
江鹤辞不满的皱了皱眉,“那孩子找来的时候,左善章没有派人去桐乡核实吗?”
江饮月点了点头,“核实了,只怕,他们也都跟钱氏和李长安串通好了,那些人估计也就是走个过场,并没有仔细调查。”
“愚蠢!”老太傅忍不住骂道,“连自己的孩子都能认错,简直愚不可及!”
江饮月同样愧疚的低下头,那时候,她也选择相信了钱氏和李长安,只是后来,那孩子一再让她失望,她才觉得不对劲儿。
老太傅心疼的看了一眼李岁宁,又转而问江饮月,“现在左善章还是不知道真相?”
“说实话,女儿也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江饮月神色微沉,眉宇间也浮现一抹嘲讽,“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他……”
她同样心疼的看着小团子,继续说道,“就算是真的错了,他可能也并不想承认,不想失去宰相大人的英明。”
江鹤辞越发生气,“简直糊涂到了极点!那……你今后如何打算?他不想认我的乖外孙女,我认,岁宁就放到我这儿,我来养。”
“爹!”这时,江饮月再次跪了下去。
“怎么又跪?”江鹤辞起身,想要下床扶起女儿,“从小我就教育你,咱们虽是书香门第,但是膝下有比黄金更贵的东西,不可以动不动就下跪,你都忘了?”
“爹,我没忘,即使嫁进宰相府,我江饮月跪天跪地,跪父母,也没有跪过别人,”江饮月神情有些激动,“爹,女儿……还有一事……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江鹤辞坐在床边,低头看着女儿。
自从江饮月嫁给左善章之后,这孩子每次回来,都与从前越发不同,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所以后来,江鹤辞就不想见她了,因为每一次看见她,他都心疼的不得了,可又什么都做不了。
失望吗?当然失望了,可比起失望,他更希望女儿能幸福。
“爹,女儿想……”江饮月有些难以说出口。
小团子在旁边给她打气,“娘亲,说呀,说出来。”
江饮月深吸一口气,才终于鼓起勇气,“爹,女儿想和离!”
“什么?”江鹤辞惊得直接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说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女儿想和离。”昨天晚上,江饮月一夜没睡,她想了很多,也是真的决定了,不管江鹤辞是否同意,不管她还有没有回去的路,她都要和离,她要离开左善章。
江鹤辞先是一愣,随后几乎是喜笑颜开,立刻矮下身子去扶江饮月,“月儿,起来,快起来!”
“爹?”江饮月被老爷子的反应弄糊涂了,“你……你同意?”
江鹤辞笑得合不拢嘴,“我为什么不同意?”
“可是……女儿和离,你……不会觉得丢脸吗?”江饮月红着眼睛问道。
“丢脸?丢什么脸?”江鹤辞依旧是笑容满面,“就算是别人真的觉得丢脸,但是爹不在乎,这么多年,爹在乎的……”
他伸手理了理江饮月额前的碎发,声音哽咽道,“月儿呀,爹在乎的始终都是你呀。”
“爹!”江饮月不禁动容,一把抱住老父亲,忘情的哭了起来,“爹,女儿错了,女儿以后就守着你好不好?”
“好,好!”江鹤辞是真的开心,他看见小团子在旁边仰着小脑袋笑嘻嘻的看着他们,又立刻补充道,“还有阿宁,以后呀,我们三个人一起生活。”
“爹,阿宁她……”江饮月松开老父亲,擦了擦眼泪道,“爹,阿宁……我想让她继续留在将军府。”
“啊?”老爷子明显有些不愿意。
江饮月继续说道,“我能看出来,白将军,还有竹子,他们是真的喜欢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