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凛川满脸歉意的真诚,沈知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懂事地拍了拍他肩膀上的碎屑。
“好,我等你。”
她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失望。
只是一向体贴入微的纪凛川,这一刻似乎被什么抓住了注意力,完全没有关注到她的反常。
他自己不知道,沈知却记得,类似于这样的“扫兴”时刻,远不止一次。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即便是朝夕相处了两年,也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联姻一事,她确实没有意见,纪凛川作为老公,的确很适合。
可作为爱人,沈知总觉得似乎差了些什么。
第二天,她并没有如约去拍婚纱照,按照纪凛川的习惯,今天应该是赶不回来的。
他能给的,就是每一次承诺失效以后的贴心弥补。
可是又有什么意义呢?沈知的心早就凉了。
“对不起啊知知,公司这边出了点问题,实在是……”
纪凛川的声音很平静,不像是在跟心爱的女孩道歉,更像是例行公事的报备。
沈知早已习惯了。
“没关系凛川,公司的事要紧,况且我还想出去多玩几天呢!拍照的事随时都可以进行。”
她总是这么识大体,温柔又有耐心,这也是纪凛川最喜欢她的一点。
不像别的女人,一点不合心意就又吵又闹。
挂断电话后,沈知便决定将“旅行”进行到底。
她独自去了很多景点拍照打卡,包括人人向往的普罗旺斯,虽然她并不是很喜欢薰衣草。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她的镜头,竟是贺云深!
沈知有些不可置信地将相机从眼前挪开,却发现那身影转眼就消失不见,她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这一次,纪凛川一去就消失了七天。
眼看约定的日子就要结束,可他似乎根本抽不开身,沈知只好以先去看演奏会为由替他续时。
正好,她也玩累了,在这陌生的国度里看看华人演奏会,找找亲切感。
很快,浩浩荡荡的钢琴演奏会便在巴黎圣母院里举行。
巴黎圣母院的玫瑰窗被傍晚的余晖浸透,教堂内光影交错。
沈知作为一个非粉却能在最后抢到一张别人舍弃的门票,她很快就找准位置坐了下来。
着名华人钢琴家傅南风身着一袭简约而不失优雅的礼服,稳步走上舞台,台下瞬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他微微欠身,向观众致意,随后轻轻落座,双手优雅地放在钢琴键盘上。
随着第一个音符在空气中跳跃,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琴键在他的指尖流淌,时而舒缓如潺潺溪流,时而激昂似汹涌波涛,每一个音符都饱含着情感,回荡在教堂的每一个角落。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教堂内先是短暂的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傅南风起身,再次向观众鞠躬致谢,脸上洋溢着自豪与满足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沈知心尖一颤,似乎在哪里见过。
这时,她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高喊着:“南风,看这里!我们在这里!”
是江珊和顾辰,还有他们两岁的女儿。
顾辰怀里抱着孩子,手里牵着江珊,一家三口和谐美好的形象瞬间映入沈知眼底。
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明明是很平凡的一家三口,为什么在她看来却觉得如此不同。
江珊手捧鲜花拿着话筒高喊,这是她和沈知曾答应傅南风的约定。
“你们两个说得好听却从不参加我的演奏会,这塑料友情啊,不要也罢!”
那是傅南风第一次登上国际舞台演奏,沈知和江珊却因有事耽误爽了约。
事后被傅南风“抱怨”,两人还因此请他吃了一顿大餐赔礼道歉。
“南风,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沈知还在为自己的爽约感到真诚抱歉,江珊却不以为意。
她自信地打趣道:“这才只是第一次嘛,等你以后有机会进入巴黎圣母院演出,我跟知知呀,就是从坟墓里爬出来也要去参加你的演出!”
傅南风闻言笑得无奈,“你可别了吧,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我怕是你爬出来参加我的葬礼还差不多。”
“呸呸呸!你们俩有点正行,尽说些不吉利的话!”沈知在一旁打着圆场。
很快,台上的傅南风就看到了观众席上吊江珊一家,便微笑着单手插兜走向了人群,引得台下一众粉丝惊声尖叫。
“哇!他本人好帅,近距离看更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