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呼哧带喘的,气还没理顺,就看到一小太监鬼鬼祟祟地靠近自己。
正气不顺呢!来了可以欺负的人了。
“什么人?!刺客吗?要刺王杀驾吗?”
语气平和,话却如狼似虎。
小太监头发都吓白了。
“扑通”
小太监跪在了地上。
“祖宗啊,你别嚷,我不是刺客。”
苏睿站定,好奇地看着他。
小太监看了看离得不远的太监宫女,咽了咽唾沫,小声说道:“奴婢是遵魏公吩咐,等在这里,专门候着苏公公的。”
苏睿不信,斜着身子,说道:“我怎么没见过你呢?”
“我是刚刚调到司礼监的,主要是伺候各位大家。”
苏睿看他柔弱,虽然防备着,到底跟着他走了。
“奴婢以前是尚衣监的,公公看奴婢机灵,加上读过几年书,就把我派到了司礼监。”
小太监很会说话。
“谁把你调过去的?”
小太监对于苏睿的直接毫无办法,又不得不说,回道:“孙进孙公公。”
呵,魏吉祥新收的义子呀!
魏吉祥收义子,苏睿虽然没有去,但是消息传的满天飞的情况下,不可能不知道。
朱友贞、孙进、庞时安等。
其中庞时安是从孙子辈晋升上去的。
魏吉祥势力集团成势,有了强力的发展,有了起飞之姿。
苏睿不再说话,跟随小太监闷头向前,越往前走,越放心,还真是去司礼监的路。
到了门口,苏睿狠狠揉了揉脸,让自己僵硬的表情丰富起来。
听到通传,苏睿知道:表演的时间,又到了!
“义父!魏公!义父啊!”苏睿抢前两步跪了下来,膝行向前,行礼。
这么大的台阶,魏吉祥不可能看不见,顺坡下驴,也赶忙上前搀扶。
“好六儿!快起来!吾家千里驹来了!”魏吉祥不忘向周围人介绍。
“对,对!”
“是啊,是啊!”
周围都是狗腿子,自然极力附和他。
苏睿趁势起身,笑道:“哪里,哪里,义父谬赞了!”
“好!”魏吉祥拍着苏睿的肩膀,一脸的欣慰。
苏睿不磨叽,表忠心道:“我看那刑部尚书郭勇淳,太不是东西,刚刚在皇上那里狠狠地告了他一状!”
魏吉祥点头,心里想道,你小子我还不知道,就你那滑头劲儿,敢在皇上面前胡说?还敢告一朝大员?
他今天把苏睿叫过来的目的就是和他缓和关系,没有其他,也就没有接苏睿的茬。
苏睿和梁敬祥早就商量好如何示好魏吉祥,针对的刚好就是郭勇淳,怎么能放弃这样的机会?
这个时机正当时!
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不早不晚!
早了,在苏睿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之前献策,那叫谄媚,是投身投靠。
晚了,再找时间给魏吉祥献策,魏吉祥势力大成,郭勇淳之流,根本不叫事儿。
只有在郭勇淳刚刚惹了魏吉祥,自己职位猛升的时候,自己戒骄戒躁,依然诚诚恳恳地献计献策,那才是真正的施恩,真正的取信于人。
“各位大人,对不住了!我有几句话要和义父汇报!”苏睿干脆,拱手向周围同僚告罪,让他们留出空间来给自己。
“应该的!”众人看魏吉祥默许,纷纷告辞离开。
看众人出去,苏睿赶忙说道:“义父,郭勇淳今日辱骂于您。我感同身受。父受辱,儿死战!”
魏吉祥点头,看苏睿这么孝顺,他很欣慰:“嗯,这郭勇淳乃是三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布朝野,是梅竹诗社的创始人。对付他,实在有些棘手。”
郭勇淳当年一首《宿寺》,
夜寒香界白,涧曲寺门通。
月在众峰顶,泉流乱叶中。
一灯群动息,孤磬四天空。
归路畏逢虎,况闻岩下风。
名震四方。
不过,
太监还在乎别人的看法?
苏睿心里讥笑,嘴里说道:“彼之矛攻其之盾,孰强?”
魏吉祥不说话,静静地等着。
说的什么屁话?
老子什么文凭,他会不知道?
苏睿顾不得腹诽魏吉祥的文盲,说道:“郭勇淳因文章出名,名震天下之后成立诗社,然后就再也没有高明诗句了。岂不闻,名由文章着,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似,恋践一老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