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今早起来,刘长海就一直觉得自己右眼皮直跳。
距离他给雍齿传达消息已经过了三天时间,这几天一直没能得到回应,也让他变得心焦气躁起来。
刘家的大事小情他向来都不过问,从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甩手掌柜。
雍齿之前虽然已经答应要帮他夺得矿场的控制权,并要给予刘家一个教训,可他心里却仍是不太托底,只想着能够尽早接手矿场,以免日后夜长梦多!
今早家中突然传来消息,说是矿场被人强占,家中原本派去的十个人有七死三伤,老爹对此大为震怒。
紧接着便是陈彦登门拜访,并令吴莱出面解决此事。
直至此时,刘长海才知道事情彻底闹大了!
雍齿原本给他的回应是陈彦根基不稳,羽翼未丰,很可能会选择吃下这个哑巴亏。
谁料想陈彦态度竟会如此强硬,让他也有种措手不及之感!
他生怕此事会东窗事发,到时自己非但捞不着好处,怕是还要被老爹逐出家门。
为了能够不引起旁人怀疑,刘长海决定收拾些金银细软,暂且出门躲避些时日,直至此事风头过去,再回来过自己的太平生活!
主意打定,他背着包袱便要出逃。
哪曾想陈彦早已经将此事查的一清二楚,他刚一出门就恰好撞上了前来带人查问的吴莱!
刘长海五短身材,与吴莱起码差着一个头的身高。
两人相撞,刘长海连连后退,捂着被撞得酸涩难耐的鼻子,口中咒骂不止:“你他娘的瞎了眼了,竟然连本老爷都敢撞,你这个不开眼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刘长海说话之间抬手便打,结果手还没等落下,便先被对方稳稳架住:“刘老爷还真是好大的火气,你们家老爷子怕是都不如你来的威风吧?”
听到这个阴恻的质问声,刘长海只觉得背后凉意袭来,火气顿时消减:“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吴大人您啊,误会,这都是误会,我这是和您开玩笑呢!”
“玩笑?我了没时间和你开玩笑,小老爷,我师父现在就在衙门等着你呢,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刘长海闻听此言,一颗心顿时坠入谷底。
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古人诚不欺我!
刘长海心中不住感慨,可口中却还在为自己辩解:“吴大人,不知陈大人叫我去县衙可是有什么事请吩咐?我这人你也知道,家里的事情我从不过问,要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您还是去找我爹商议吧……”
刘长海说话之间就要开溜,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吴莱一把扣住了肩膀。
吴莱的大手就像鹰爪一般,死死扣紧他的关节,疼的他龇牙咧嘴,站着叫出声来。
“小老爷要请,老老爷自然也要请,你要是敢走半步,我可就只能秉公行事了!”
吴莱话音未落,跟随在他身边的几名衙役便纷纷抽出腰刀,对准了刘长海。
明晃晃的刀锋直逼他的鼻尖,那刺骨寒意直逼得他汗毛倒竖。
刘长海此时哪里还有逃跑的心思?面对对方的威胁,他两股战栗,能够站稳已是不易,他伸出手将面前的刀尖拨开,声音颤抖着对吴莱说道:“吴大人莫要与我开玩笑,我随你走便是了!”
见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利,吴莱微微颔首:“看来小老爷还是挺识时务的嘛,早这样说不就没这么多的麻烦了吗?”
平日里吴莱也会出入刘家,难免要和刘长海有所接触。
往日里吴莱对于刘长海的态度还算和善,只是今日突然翻脸。
所谓一叶落而知天下秋,单从对方的这番态度就能看出自己这次怕是已经东窗事发。
为了能够给自己保有一丝颜面,刘长海强打着精神与吴莱商量道:“吴大人,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够答应!”
“嗯,说吧!”
“我爹年事已高,我怕他接受不了这个打击,能否请您先把我送去县衙,然后再将我爹带走,别让我们父子碰面,也算是给我留有一丝颜面?”
刘长海语气几近哀求,态度十分恳切。
吴莱不愿驳了他的面子,也想给樊兆海留有几分薄面。
面对对方的哀求,他微微颔首道:“可以!”
“多谢,多谢吴大人……”
吴莱不愿再与其废话,只是微微摆手,示意手下将其带走。
紧接着他又迈步走进刘家,直奔中堂而去。
眼见着吴莱已经回来,刘文亨即刻起身,急切问道:“矿场那边怎么样了?”
“丰县守军已经被我们绞杀殆尽,您家里的仇算是报了一半了,兆海还在那里打扫战场,我这次过来是专门请您到县衙议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