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弼脸色骤然一愣,瞬间抽出藏在被里的剑,杀意迸发,一回头,朝着拿人刺了过去。
那人随时村中大汉,做了不少暗地里的勾当,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击,他居然还能反应过来,险险躲过。
地痞本来就在附近搜查,再加上小县城不大,如同嗅觉灵敏的恶犬快速聚集起来。
老大夫与药童看到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开始收拾东西,躲藏自己的行踪。
很快赵承弼与地痞们对打在一起,场面无比混乱。
赵父忍着身上的疼痛也从床上爬起来,参与打斗中。
兰儿抱着包裹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有人伸手去够着她,她尖叫用脚踢着那人。
霎那间,药房内一片狼藉,桌椅被掀翻,药柜被撞碎。
赵承弼也渐渐吃力,赵父根本就坚持不了多久。
这些地痞人数众多,密密麻麻的人把药房都挤满了,赵承弼根本无法把赵父与兰儿带出去。
他不由心想,难道自己真的要栽在这里吗?
也还好赵书晴并没有在这。
赵承弼手上的剑不知何时被人打落下来,他的背部也不知谁人用力敲了一个闷棍,他想要爬起来,无数拳头落了下来。
他本能地卷曲身体,时间仿佛能够看得见般,粘稠缓慢在他眼前流逝。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骤然间,他的身体一轻,有人紧紧抱住了他,在他耳边喊着:“二哥,二哥!”
意识恍恍惚惚间回到了儿时,他因犯错,被父亲责罚,跪在烈日之下,他倔强不肯低头认错,烈日暴晒,他最终撑不住晕了过去。
他的耳边就传来还年幼的赵书晴哭泣声,还有大哥呵斥父亲的声音。
在这样回忆中,他再次睁开眼睛,视线从模糊到清晰,他可以看到赵书晴担忧的表情。
“没事,哥没事!”哥就算天塌下来都要为你挡着。
赵承弼咬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一点点慢慢爬了起来。
赵家接下来的路并不好走,他万不能在这里倒下!
刚才数量很多的地痞们,刚才气焰格外嚣张的地痞们,此刻全部被丢了出去,连怀里的银子都没有保住,被赵书晴请来的护卫全部收刮走了,丢到躲在柜台后面的老大夫身上。
然后冷冷站在角落不说话。
赵承弼撑着站起来低声问道:“爹呢?”
赵书晴赶忙回道,“爹没事,爹被你护着很好。”绝大部分的攻击都被赵承弼扛了下来。
所以赵父才只会受了一点轻伤,赵父把关切的视线看了赵承弼一眼,然后扶着兰儿的手:“此地不能久留,走!”
待会县令来了,免不了盘查。
他们被朝廷通缉,若是被盘查,恐怕又会引起不必要麻烦。
赵书晴等人也想到这一点,快速拿了包裹走人了。
等到赵书晴离开后第二天早上,白景铄就玩着折扇迈步走进这家药房,里面被砸乱的桌子椅子都已经买了新的。
“大夫,问一下昨日是不是有一群人在你这里闹事……”
老大夫回头看了一眼,听到白景铄的话,就转头不去理会。
白景铄拿出一锭银子摆在桌面上:“可否跟本公子说一说当时的情况吗?”
老大夫这才停下手中的事情,走过来,很自然把银子放入抽屉里上了锁。
而后把昨日事情一五一十地跟白景铄说清楚。
白景铄查到这里,沈策州的暗卫怎么可能查不到。
看着探查到的路线,沈策州对着舆图轻轻一笑:“果然去了北地。”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了进来:“侯爷,侯爷,那位游医找到了。”
沈策州问道:“他在何处?”
随从回道:“州甸郡靖边寨。”
沈策州记得这个地方,这是掩埋赵家三万亲兵的地方,在萧慕止封地的旁边。
沈策州站起身来:“盯紧他的行踪,即日启程前往北地!”
随从领命退了下去。
沈策州定好日子后,便去了一趟长鹤院看望还在中风的沈老夫人,对着张嬷嬷道:“我要外出一段时间,你且看好我娘。若是我回来时,我娘出了什么事情,我唯你们是问!”
长鹤院的仆人一一跪下领命。
沈策州在一旁陪伴沈老夫人一会儿后,便离开了,径直去了霜婳阁。
凌华霜听到沈策州要去北地,她皱眉,心底微微不悦,怎么一个两个都要去北地。
这赵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华霜还在思索,无意间抬头,就看到沈策州看着她的肚子陷入沉思。
她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