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鲁奇更以胸膛擦着恶来双戟突进,四人背靠背组成铁血阵型,他们已承受八位绝世名将的轮番轰击,更遭四象阵法层层压制。
十六道猩红目光在夜幕中交错,兵刃相击迸发的火星如同坠地流星。
林川与赵咏的令旗同时高举,整个战场仿佛被无形气墙笼罩。
王彦章率先暴起,玄铁枪化作吞天巨蟒直扑敌阵。
罗成则紧盯飞廉,霸王枪每记劈砍都裹挟着破空之声。
金属撞击的轰鸣惊得燕青、张绣这等高手都暂收兵刃。
八道身影如走马灯般围绕四人战阵,时而有利刃破甲声混着怒吼震彻云霄。
当四凶图腾完全显现,飞廉惊觉死神之力竟遭封印,镰刀挥动再不似先前凌厉。
“这不可能。”飞廉踉跄后退,眼睁睁看着罗成战意节节攀升。
昔日令人胆寒的死神镰刀,此刻竟成了拖累自身的枷锁。
沙场硝烟中,罗成手中镔铁霸王枪划出银色弧光,失去飞廉的幽冥之力牵制后,他的枪势愈发凌厉,硬生生格开数道寒芒,在千钧一发之际护住王彦章咽喉要害。
八般兵器组成的杀阵内,四人攻势虽绵密却暗藏蹊跷,看似招招索命实则劲道虚浮,分明打着消耗战的主意。
“破。”王彦章突然暴喝出声,与罗成眼神交汇刹那已明其意。
铁枪骤然爆发出龙吟般的震颤,竟将围困的兵刃尽数震开三寸空隙,四人趁势跃出战圈。
张绣最先察觉异常,当即吹响撤退骨哨,三千精骑如退潮般向外突围。
望着烟尘中远去的敌军,林川指节捏得发白:“终究是困不住这几尾蛟龙。”
赵咏铁青着脸转向缩在舆图后的苍狼国公子,却见武则天纤手正死死攥住魏赫衣袍,硬生生阻止了他往桌底钻的丑态。
“拿五座城池换这位姑娘如何?”赵咏突然语出惊人,惊得马援手中长槊险些坠地。
魏赫此刻已恢复世家公子的倨傲,拂袖冷哼:“列位君王莫不是只会强取豪夺?”
林川盯着这个色厉内荏的纨绔,指间玉扳指裂开细纹。
当赵咏带兵拂袖而去时,没人注意到武则天低垂的眼睫下暗流涌动,这位被两位雄主争抢的奇女子,正用金钗在舆图背面刻下第三道神秘符号。
魏赫环臂揽住惊魂未定的侍女,轻佻地勾起她下巴:“美人可曾伤着?”
帷帐后的武曌端坐如莲,玉指轻叩案几。
林川刀柄重重顿地,寒声道:“多有得罪,撤。”
话音未落,李存孝的铁甲卫队已如黑潮般涌入,护着主将疾步退出殿阁。
三十里外的荒军大帐内,王翦掌心摩挲着青铜虎符,案上烛火在他布满血丝的眼中跳动。帐外忽起疾风,斥候单膝跪地:“禀主帅,四位先锋归营。”
“可是提着乾金二贼首级?”老将霍然起身,甲胄铿锵作响。
当王彦章掀帘而入时,四将残破铠甲上还凝着暗红血渍。罗成与另两位副将垂首退后半步,将年轻主将推至父亲面前。
“末将……未能斩获敌酋。”王彦章喉结滚动,虎口处新伤犹在渗血。
王翦闭目长叹,指节捏得发白。帐外马蹄声骤起,张绣裹着硝烟冲进来:“火攻得手!苍军粮仓已成焦土。”
老将军眉峰稍展:“好!传令三军,即刻拔营。”
“此刻不追击庞涓主力?”张绣愕然。
“困兽犹斗,何须犯险?”王翦抚过舆图上山川纹路,“饿虎纵有爪牙,断粮三日自会跪伏。”
当荒军赤旗次第收起时,苍军大营的焦糊味正顺风飘向战场。
庞涓尚不知后路已断,仍在阵前怒喝:“王翦老儿,可敢与某正面……”
话音戛然而止,地平线上退却的黑色洪流让他瞳孔骤缩。
此刻苍狼国中军帐内,晖莳正捧着烧剩半截的竹简哀叹:“三军未动粮草先行,如今这满纸兵策,倒成了引火之物。”
晨雾未散的山道上,苍军旌旗歪斜倚着残破战车。庞涓攥紧剑柄望着溃退的荒军烟尘,甲胄下的骨节发出咔咔声响:“速查各部伤亡。”
“禀上将军。”斥候踉跄跪倒,“东南粮仓遭火攻,十五万石军粮仅剩零星存粮。”
青铜护腕重重砸在木案上,震得竹简哗啦坠地。庞涓眼中血丝密布,身后诸将皆屏息垂首,这簇火苗不仅焚尽粮草,更将灭荒良机烧成了灰烬。
当黎明刺透营帐麻布时,议事厅内烛火已燃至蜡芯。乐羊盯着案上焦黑粮仓残片,郭祟韬反复摩挲断成两截的箭矢,十余名将领的阴影在帐幕上晃动如困兽。
“阵亡一万三千八百,伤者逾半。”颜杲卿嗓音沙哑捧读战报,“合纵军斩敌两万八,然……”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