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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斥着腐朽气味的书房里,陈晔霖锁着眉头掐灭手里的烟,心事重重:天大地大,我竟不知她在何处,我从来都没有注意到她是那样的神秘,林弋川,除了这三个字,我对你一无所知。
方亭进来送汤羹,却被陈晔霖逮住问:“你还记不记得,弋川说过她来自哪里?什么什么山?”
“长白山?!”方亭一脸错愕地一字一字蹦出,很不自信。
“当真是来自山里的女孩,也难怪这么……呃……蠢,可山里的村姑会生得如此……肤白貌美的吗?”陈晔霖脑海里勾勒出风吹日晒下山里人的真实样貌,不禁打了个冷颤。
体察入微的方亭瞬间给予了陈晔霖回应:“我已经托人打听她的消息了,林弋川这个名字,应该叫的人不多,到当地警察局查一下——”
“可是我听董事长说……你闹着要跟童鸽结婚……那弋川她?”方亭突然转换了话头。
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本是陈晔霖一贯的行事作风,他露出一抹苦笑,说:“我早就让人查了所有叫林弋川的人,但是,居然没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我连林一川,林依川……所有同音的都要一个个找过去……我知道她跟童鸽感情好,所以我想用童鸽逼她回来。”
他果然够自私,方亭心里这样想,却不能将它说出口:“但,你这样做,对童鸽他们公平吗?”
“你可以出去了,什么时候开始管起我来了!”陈晔霖冷漠的语气让人生畏,但介于一起长大的情谊,他也没有对方亭说出更恶毒的话来。
被责令驱逐,方亭悻悻然关门离开,又开始小心翼翼。
我又不是慈善家,不会普度众生,要我对别人公平,那谁来对我公平!林弋川要是对我公平,她就不该离开我,一夜之间无影无踪,是在逃离我吗?之前为我的奋不顾身,都是欺骗我的吗?可她也并没有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好处啊……陈晔霖不能自拔,越是深思就越得不到解答,陷入一团乱麻。
想要的东西不争取就会彻底失去,这是父亲陈建教会他的人生第一课,他永远都忘不了。
记忆追溯到他十岁那年,爷爷病入膏肓之时亲眼见证了儿女们的遗嘱之争,郁郁而终。年幼的晔霖在尸骨未寒的棺椁跟前,朦胧泪眼下,见证了父亲亲手策划的一场遗产之争。他的童年,是爷爷陪伴的,爷爷该有的心寒,他用稚嫩的心脏替爷爷承受着,这是现实给他上的第一节课,也是改变他一生的转折点。
与世无争的地方,林弋川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离,日子一天天过,她就越来越想念人世间那些花样叠出的食物,越来越想念人世间遇到那些温暖心灵的人们,越来越想念人世间经历的那些惊心动魄,越来越想念那个人的拥抱与亲吻。天性单纯的动物,装在心里的都是那些好,将那些偶尔发生过的恶意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弋川竭尽全力地装乖讨好母亲她们,期待着获得她们的准许,去人间玩乐一趟。
“你不要这样,说不定那个人类富家子早已经把你忘了呢,喜新厌旧是他们的本性。”汍青冷不丁就泼她一头凉水。
精灵可爱的弋川转了转眼珠,问她母亲:“我父亲是谁?我从未见过父亲,你也从未提起过他,是不是他就是寡情薄幸的人?母亲,你后悔过吗?”
心头一震,汍澜狠狠瞪了汍青一眼,随后朝弋川投以饱含爱意的眼神,温柔地告诉她:“从未后悔——”
从未后悔,是因为汍澜拥有一个美丽可爱的女儿,这是她此生最好的礼物。而那些年的爱恨,就让它随风消散吧。
“那我可以去找陈晔霖吗?”弋川心直口快地说。
作为慈母,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头。汍澜意味深长地说:“从小到大,你总爱笑,几乎从来不哭,多好呀!一旦接触了情爱这种东西,会痛会哭会嫉恨……快活却伴随着痛苦……即便这样,你还要尝试吗?”
留意到弋川睁的大大的眼睛,汍澜无奈一笑:看来她是不会明白的,不经历一番彻骨,哪里来的铭心。
那晚烈火中的场景,弋川还历历在目,她不认为陈晔霖会轻易将自己忘记:连生命都不在乎,执意要救自己的人,怎会轻易移情他人。
九尾狐,自古以来,一旦动情,她们可以用尽九条性命去挚爱一人。
凄冷的寒风中,树叶飘散一地,失意的人在痛苦煎熬中轮回,得不到救赎。
自上次大吵过后,童扬就被妻子洛兮狠狠训斥了一番,看着心尖上的笑笑口口声声说想念姑姑,终于得以反省了自己。这些年,童家一直在消费童鸽,才有他们安稳的小日子。
我哪儿还有脸去要求童童用她换取童氏周全,童扬咬牙切齿,无法两全。
可一旦资金链被抽走,各项违约、巨额的赔偿,童家即将面临债台高筑的境地,到那时,童家上下都将活不下去。
总以为影视剧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