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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金桦威逼利诱的招子使了,张本民觉着差不多了,便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周国防吧,俺觉得他太不够意思了,以前他一直围着你转,可现在完全转移了目标。”
“这俺知道,他看上了李晓艳。”郑金桦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那有啥啊,俺也不稀罕周国防,他就是个跟屁虫、跟路狗。”
“对,他就是条狗!”
“张本民,弄了半天,你就是说这个啊,俺有啥受不了的?”郑金桦一伸手,“给俺把糖吐出来!”
“咔嚓咔嚓”两声,张本民赶紧把糖嚼碎,“不不不,哪能就这点料啊,关键是他说你坏话,说你唉,算了,还是不说。”
“张本民你啥意思,故意气俺是不是?”郑金桦一拍柜台。
“不是俺故意气你,而是怕你真的受不了。”
“没事,你说,就是俺受不了死过去,也跟你没关系。”
“那你赌咒,绝对不能说是俺告诉你的。”
“行,赌什么咒?”
“你要是说出去,就咒你脸上生满烂疮,一辈子都流脓招苍蝇。”
郑金桦摸摸脸,打了个寒战,“臭张本民,你真损。”
“不损不坏,不成世界。”张本民笑得眉毛一抖,有点无耻,“同意不同意?”
郑金桦犹豫了一下,“同意,反正俺保证不说出去,那毒咒跟俺也没关系。”
“那好,俺就说给你听。”张本民放低了声调,“周国防说,你跟李晓艳比起来简直就是个丑八怪,而且不仅是相貌丑陋,就连心灵也丑陋无比,反正是从里到外、从外到里都丑得没法说,还说啥你根本就让他恶心得要命,一瞅你那样就反胃,连着两天都吃不下饭,哪怕是吃一粒大米,也能吐出来!”
郑金桦一听差点气炸肺,现在学校正在轰轰烈烈地开展“五讲四美三热爱”活动,周国防竟然说她人丑、心灵也丑,从里到外都没个好!“好个周国防,竟然敢恁样说,看俺能饶了你不!”郑金桦的脸因愤怒而变形。
张本民一看,赶紧转身往外跑,就郑金桦那蛮横的脾性,气到这份上没准会逮着他出气。
可没想到很不巧,罗才花洗完澡回来了,正准备进门,恰好被张本民顶了个结实,顿时摔了个仰八叉。
“哎哟!”罗才花惊叫一声,“这是哪个小鳖种!”
张本民吓坏了,立刻上前蹲下,扶着罗才花站起来,“婶嗌,是俺,张本民。”
“张”罗才花揉着胖腚盘儿,“小嘎娃!你差点摔死俺!”
“俺,俺不是故意的呀。”张本民连忙帮罗才花拍打着后背的尘土。
罗才花哼了一声,不理睬张本民,向店里望了望,看到郑金桦满脸都是怒气,于是一把抓住张本民,“嘎娃,你对金桦做啥了?!”
“没,没啊。”
“还没呢,你瞅瞅金桦,都给你吓成啥样了!”
“娘,俺是看到只大老鼠,被老鼠吓得。”
罗才花“哦”了一声,慢慢松开手。
“婶,你还不相信俺呐。”张本民理了理衣服,“本来俺路过,看到郑金桦一个人在店里,就过来陪陪她,是做好事呢。”
“做好事还急慌个啥?没头没脑地朝外窜个愣头青儿!”
“不,不是有大老鼠嘛,也把俺吓了一跳呢。”
“瞧你那胆儿。”
郑金桦走了出来,“娘,俺回家了,作业还没写完呢。”
“那赶紧的吧。”罗才花说完,又对张本民道,“嘎娃,你留下来。”
“为啥?”
“为了不让你跟金桦一块走,这黑咕隆咚的,让人不放心。”
“嗨呀,婶啊,你,你这是把俺当啥人防了呢。”
罗才花也觉得说得有点不妥,便挤出个尴尬的笑容,“啥防不防的,俺是有话要问你呢。”
张本民暗自一笑,这个老娘们找理由张嘴就来,肯定是随便找个由头说两句就算,也好,那就找找机会,捉弄她一下。
“嘎娃,你说,都恁晚了啊,还出来晃荡个啥呢?”罗才花心不在焉地开口了。
“这会儿出来转悠的人不是多了嘛,又不差俺一个,难道这还犯法?”
“你不还是个孩子嘛,人家大人转悠,自然有大人的事。”
“大人的事?”张本民挠挠头,“俺不懂啥是大人的事,俺就知道看点新鲜事。”
“呵呵,新鲜事?”罗才花甩摸着湿漉漉的头发,“咱这岭东生产大队,还能有啥新鲜事。”
“看谁家的门开开关关的,包括你家的代销店,之前不是关门的嘛,可后来又开了,而且就郑金桦一个人在看店。俺觉着有点奇怪,怕出啥妖事,所以才进来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