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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余粮喊了句啥话,威力竟如此巨大?
“张本民,啥时回去啊?”
就是这一句!
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的张本民,慢动作一样抬起头看着薛梅。
薛梅像个雕塑一样僵住,陡然间,倏地一抽,打了个激灵,猛地抬手一指张本民:“张本民?刘国庆?说,你到底叫啥?!”
张本民只是稍稍一个愣神,立马转身,撒丫子就跑!
薛梅猛地推开柜台的小木门,嗷嗷地追了上去!
“你他娘的个愣吊样,事情都坏你手里了!”张本民跑到门口时对孙余粮吼着,速度丝毫不减。
“好,好啊,好啊你”薛梅真的是用了全力去追,可没办法,小孩子灵活跑得溜,她撵不上只有干发狠的份,“好啊你个张本民!你就等着吧!哪天落到俺手里,不活活弄死你才怪!第一次不告诉也就罢了,第二次竟然还告诉俺个假名,亏了俺对你还恁样好!”
风风火火的性格使然,薛梅着实气得有点七窍生烟,虽说只是个姓名的小问题,但在她看来却是受到了极大的欺骗。
张本民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后悔已晚,现时回头道歉肯定不管用,以薛梅脾性,少不了狠狠给他一顿收拾,所以只好先搁一搁。就这样,他跑到放洋车子的地方,骑了继续跑,一直到屏坝河桥的桥头才停下,等着高奋进和孙余粮。
差不多快有半小时的样子,高奋进和孙余粮才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你们这腿脚,真是跟七老八十一样,咋恁慢呢?”张本民有点着急。
“啥呀,那还不是因为你。”高奋进哈着腰喘着粗气,看上去很疲惫,“你到是跑了,可那个恶女人逮着俺俩可不放,让俺们在供销社后院搬了一大堆煤球呢!”
张本民挠挠头,“原来是干活的呀,没啥,正好锻炼身体,长力气!还有,这事要怪,那也得怪孙余粮呐,他要是不吆喝俺的名字,那会有意外?”
孙余粮嘿嘿地笑了,“俺娘说不能讲假话,否则会遭报应的,果然是啊,你看你非要告诉人家个假名字,结果”
“好了嘛,甭说喽!”张本民一摆手,道:“拣重要的先说,今天啊,俺算是真正见识到了咱们的友谊,简直是太深厚了!在危险到来的关键时刻,你们都是好样的,没有惧怕贾严肃那个损种!”
“那是肯定的,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好朋友挨揍吧。”高奋进道,“碰到那种情况,如果俺跑了,那下次等俺挨揍的时候,你也会跑的。”
“唉,就,就俺没个吊用”孙余粮还是有点想不开。
“咋恁样说自己呢?”张本民踢了孙余粮一脚,“从今以后,不能说自己没吊用!”
“可俺,俺确实没帮哪怕是半个指头的忙啊。”孙余粮甩着头,很是自责。
“俺不是说了嘛,那种情况下只要你不撒丫子溜掉,就很好了。”
“是呢,你就别埋怨自己了,俺们真没有觉得你不够意思。”高奋进也安慰着孙余粮。
“那,那好吧。”孙余粮叹道,“俺孙余粮保证,如果再有下次,绝对不会只围着瞎喳喳,该出手时就出手!”
该出手时就出手?
张本民一下想到了好汉歌,不由自主地哼了起来,“大河向东流哇,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哇,嘿嘿嘿嘿参北斗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
“诶呀呀,好喔,恁好听的!”孙余粮拍起了巴掌,“张本民,你是干啥啥都牛比!”然后,跟着哼哈唱起来,当唱到第二个参北斗时,突然一愣,道:“唉,张本民、高奋进,俺们也参一下咋样?”
“参啥?”张本民不解。
“就是拜把子啊。”孙余粮用惊喜的眼神看着张本民,“跪在地上,参拜老天爷,拜把兄弟呢!”
“哦,就是学三国演义连环画里的样子,桃园三结义嘛。”高奋进道,“那也成啊。”
“日的,现在哪儿有桃园呐。”孙余粮耷拉了脑袋。
张本民笑了,“高奋进就讲了恁么个事,不一定非要到桃园里去。这样,俺们一起喝顿酒就行,就算是拜把子了。走,回去买点好菜,今晚就喝!”
之所以做这么个决定,张本民是想到了上次他到孙余粮家吃饭,奶奶说过要回请的,今天刚好是个机会。
听说要回公社,孙余粮脸色变了,“啊,还要回去?要是再碰到贾严肃咋办?还有供销社里的那个女人?”
“怕个屁!贾严肃估计被揍得几天都不敢出酒厂的门呢。”张本民一哼哼,“至于那个薛梅,就更不用担心了,她值班站柜台,哪能老朝外跑?”
就这样,三人又回去了,买了猪肉、牛肉、豆腐还有些蔬菜,之后,骑上了洋车子,意气风发地往踏上了回程。
快要到村子的时候,有意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