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远处,郑建军很潇洒地斜靠在一棵高直的杨树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蘖,他对童海青说也差不多了,找他爹开份证明,去公社把结婚证拿了好办喜事。
“谁答应嫁给你了?”童海青眼睛望向天空。
“你不是早就答应了嘛?!”郑建军皱起了眉头。
“没有,我只是答应做朋友。”
郑建军一下挺直了身子,瞪起发红的眼睛怒视童海青。
童海青抱着膀子后退两步。
好在是,郑建军并没做什么兽事,只是转身对着粗大的杨树干一顿乱捶,“啊啊”狂叫一通,喘着粗气走了。
童海青摸着“嗵嗵”跳得厉害的胸口,她感到一丝恐慌。
回到家的郑建军被郑成喜狠狠地臭骂了一顿,说他是窝囊废,没点男人样,地里的麦子快收割了,不怕压,怎么不把童海青掀翻滚进去?一滚一压,生米成了熟饭,不信她不答应。
“咋可能呢!”郑建军虽然很气恼,但他不会做认为是不光彩的事。
“你小子被人给耍了知道不?”郑成喜伸着脖子,愤愤不平,“你就他娘的是个球,被玩了,踢了!”
郑建军气呼呼地钻进屋子,不管郑成喜怎么咋呼。
“娘了个臭子的!”郑成喜又叫了一通,然后歪起鼻子寻思了下,道:“真是一窝该整的货,看老子咋办你们!”
没用两天,童海青不再去育红班教课,而是到生产队集体劳动班去干活挣工分。
女民兵排长王一玲,站到了讲台上。
郑成喜很认真地对王一玲说,好好干,到时可以让她升到小学教书,做一名真正的光荣的人名教师。这里面还有另一层意思,就是郑成喜觉着王一玲也不错,好好待她,有机会让她当儿媳妇也挺好。
不过郑建军没那意思,还让郑成喜把童海青弄回育红班。
“王一玲哪儿不好?”郑成喜颇有耐心地劝说着,“长得不孬,为人处事干工作,都说得过去。”
“她好不好跟俺有啥关系?”郑建军心不在焉。
“你娶她做媳妇不挺好?”
“不好。”郑建军一扭脖子,“俺跟她对不上眼。”
“对不上眼?”郑成喜一声蔑笑,“你懂啥是对眼。”
“瞅着不来劲!”郑建军仰着脸晃着脑袋。
“咿咿,毛才刚长齐,你懂个啥么东西?到时灯一吹两眼摸黑,还对她娘的啥眼?对准洞眼就行了!”
罗才花正端着水瓢舀水刷锅,听郑成喜说那些话顿时就骂起来,“老不正经的东西,跟孩子说些啥玩意!”
“你懂个屁!”郑成喜面色一板,“小孩子不教不知道!他要是懂恁些个事儿,知道硬掐,那童海青能跑得了半根毛?”
罗才花不再搭理,气呼呼地端着水瓢进了灶屋。
郑建军使劲哼了一声,径直朝外走,走到门口回了一句,“对准洞门也没用,俺硬不起来不行么。”
郑成喜一愣,看着郑建军跨出大门槛甩着膀子离开。
罗才花从灶屋里探头看了看,走出来道:“你咋就不教点好的?”
“啥好坏啊?俺教点实用的不行么!”郑成喜嘿嘿一笑,“还他娘说硬不起来,到时被窝里一钻,让王一玲三摸两捏的,硬不硬可由不得他!”
“俺看你是一肚子坏水。”罗才花道,“人家张戊寅和魏春芳不管咋样搞,关你啥事,非要把人家整成那样?”
“你看上张戊寅了是不是?”郑成喜一瞪眼,“咱村的那帮大小娘们儿,对张戊寅都另眼相看,俺就不懂他到底有啥好的?不就是肚子里有点墨水在城里呆过,回来代过几天课嘛?俺看呐,他就是个书呆子,床上折腾起来还不定顶不顶用呢。”
罗才花翻了一眼,张了张嘴但没说话,只是“哼”一声转身要走。
“甭走,瞧你这意思,好像知道他顶用?”
“知道又咋了?”牛彩花道,“做针线活的那些个女人,谈起张戊寅个个都很起劲,就算是不顶用,也够显摆了!”说完,提着水桶出门而去。
郑成喜很生气,却也很无奈,因为罗才花说的全是事实。就连孙玉香也她娘的跟着了魔似的,还赖着脸朝张戊寅的被窝里钻。不过她可没得个好,被张戊寅一顿喝斥赶走了。也因此,孙玉香恨死了张戊寅,纯粹的由爱生恨。她那个恨,让郑成喜嫉妒得要死。
想到这里,郑成喜咬着牙根发起了狠,“张戊寅啊张戊寅,老子早晚要整死你,让你祸害一整个村子!”
郑成喜从张本民下手,又把他赶出了育红班。
张本民回家便哭,疲惫的张戊寅微笑着,摸摸他的头,说没事儿,育红班不上也没什么,到时直接上小学就是。劳累的魏春芳也蹲下来,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