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虹芬问唱的是啥歌,挺好听,词儿就跟诗一样,越琢磨越有味儿。
张本民点着头,说是一首将来会出现的歌,它的词确实像首诗。没错,“魔岩三杰”的每一首歌,都是一首诗。
“今晚就不回了,得空继续唱给俺听。”高虹芬的脸上透着丝小幸福。
“俺们可是三个人,不回去能住哪儿啊?当然,你的宿舍要是足够大,那也中。”张本民求之不得留下来,但多少也得装出点淡然来。
“天冷怕啥,挤挤才暖和呢。”
“那看来就一张床嘛。”
“嗯,而且还不大。”高虹芬呵呵地笑道,“只是宿舍,单人床而已。”
“睡三个人嘛,也够了。”张本民说这句话时,显得有点猥琐。
“三个?”高虹芬皱起了眉,“俺们可是四个人哟。”
“俺跟你,只占一个人的位置。”
“”高虹芬戳了下张本民脑门儿。
张本民笑了,满心欢喜,抬手一揽高虹芬,跟个小大人一样。
快中午时,到达县城,高虹芬请客下馆子吃大餐,三个小伙伴吃得很开心。到下午玩的时候,更开心。
特别是孙余粮,玩着玩着,一不留神就淌起了眼泪,骂咧咧地说太他娘的好玩了,将来一定要挣大钱,到县城来买房子住,然后就是玩,天天玩,一直到玩够为止。
张本民有些哑然失笑,在玩的方面,他倒没有多大兴趣,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晚上,总是不由自主地幻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不过,这仅仅是幻想,因为中途意外遇到了王道力。
王道力很热情,晚上请客吃饭,还用警车送他们四人回去。当知道宿舍只有一张床时,说一个大人带两个小孩睡还勉强,然后提出带张本民去他那里住。
美好的计划,泡汤了。
张本民悻悻不甘,却也没法子。
好在是跟王道力走也不是坏事,他带着捣台球、看电影,还在大排档吃了夜宵,特色猪蹄汤,味道还真不错。
第二天是工作日,张本民一早就去了高虹芬宿舍,他打算带高奋进和孙余粮继续玩半天。高虹芬不同意,她不放心,说就快到春节了,等放假再来好好玩,然后硬是把三个小伙伴送到了车站。
等车的时候,孙余粮要拉屎,让高奋进陪着去了厕所。张本民对高虹芬说,昨晚他一夜没睡着,高虹芬说她也是啊。
张本民嘿嘿一笑,摸了摸下面,说感觉反应咋恁强烈的呢?
高虹芬捂着嘴哈哈地笑了。
这时,高奋进和孙余粮回来了,张本民赶紧对高虹芬说,风里雨里,过年春节,家里等你。
高虹芬还没捞到开口,班车刚好开了过来。
还说啥啊,得了吧,上车,走人!
回去的路上,孙余粮和高奋进呱呱地讲着各种见识和乐事,直讲得嘴角泛出白白的唾沫子。这就是所谓的“穷人上趟街,回来讲歪了腮”,开眼界了呢!
张本民没有掺和,只是愣愣地出神,想啥?
想过年!
想高虹芬回岭东大队!
巴望着星星,盼望着月亮,年关,临近了。
张本民的事情也多了,不说别的,年货购置是必须的。当然,年货嘛,无非就是鸡鸭鱼肉,还有就是春联、福字等张贴点缀之类的东西,这些节点性的小物件,再小也是个仪式,得办。
张本民动身去公社,照例肯定会和赛豹一起。
不过奇怪的是,赛豹竟然不见了。难道是偷溜去打野味了?张本民乐呵呵地想着:这狗东西,真是通人性了,知道要过年,也忙着备年货!
扯着嗓子唤着一阵,没啥反应,张本民叹了口气,便跨上洋车子自个去公社。
走了不到两里路,张本民扭转车头,他终究是放心不下赛豹,独溜的异常行为,得引起重视。
“刘哥!”张本民直接拱进了大队部,向刘胜利求助,“赶紧广播一下,问有谁看到赛豹的,告诉俺一声,必定重谢,至少奉送二斤猪肉!”
“啥?二斤猪肉!”刘胜利一摸脑门,寻思了下,吧唧一下嘴巴,缩肩一笑,“要不,俺帮你去找找,广播嘛,先等等?”
“哎哟,事关重大呐!”张本民很着急,“刘哥,赛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俺这第二辈子可又要有缺憾了!”
“第二辈子?”刘胜利一皱眉。
“哦,这个没法解释,反正就是赛豹对俺真的很重要!赶紧找到它,俺就心安了!”
“行行行,你话都说这份上了,俺还扭捏个啥!”刘胜利甩开了大步,走进广播室,很熟练地按下开关,“喂喂喂”了起来。
广播言简意赅,见赛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