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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流放

    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似乎看不到任何生机。

    寒冷的风吹笼着大地,阴云遮蔽了天空。这是一个寒冷的日子,白雪给地表铺了一层外衣,将枯萎的荒草和种子深埋。远处耸立的山峰常年苍白,山下冰原千里,万物冰封。

    墨绿色苍苍点点的环绕在山脚,像针一般的叶子上堆满了白雪,树枝随着大风微微摇摆,抖下一些些细雪。

    罗洛,黑王哈夫丹之子,金发王哈拉尔德之弟,一名伟大的战士,在凡人失去诸神眷顾的时代,他的兄长召唤他至维京议政厅接受斥问。

    大殿坐落在山的顶坡。崎岖的山路回环曲折,挺拔的大树直立在路的两旁。

    一步,两步,三步。踏入白雪覆盖的土地,远处的大殿依稀可见,近处的小径却十分漫长。

    隐隐约约,树林深处传来鸟的鸣叫。鸟鸣此起彼伏,或略显凄厉,或略显尖锐。

    “不必了,”富有男性声律的声音响起,“我自己来。”罗洛拒绝了同伴的跟随。他放下跟随自己许久的战斧,头也不回的走去。

    碧蓝的双眼透露出淡漠。他将金黄的头发甩开,抖了抖棉衣下厚实的肌肉说道:“把黑色的斗篷给我。”他将黑色的斗篷披上,遮盖住金黄的头发,然后,迈出大步向前。

    大殿的门敞开着,里边显得幽暗而空洞,人们可以在这样的大殿内欢歌纵舞,尽情声色。从门外看,内置的火把透露出微弱的光,这在门外,看不出什么。厚厚的木墙将寒冷抵御在外,却也挡住了光的散射,将光明局限在略显狭小的屋内。但实际上,里边的数十座火把能将屋内照的敞亮。

    门前站立着两名卫士,一个直立着,另一个也直立着。

    罗洛走入屋内,表明身份,沉默下来。

    温和的光线笼罩着身体,大厅的焰火传递着温暖,仿佛屋外的严寒与环境的冷酷不存在一般。

    “罗洛!”一个厚重的声音从殿内高处传来。音波透过空气,传达着浓浓的愤怒。

    “你可知晓你的罪过!?”愤怒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罗洛看向殿内的高处,一个身材魁梧的人穿着作战时才披挂的札甲,坐在在大殿的尽头,木漆的王座上。

    精致的铁片映射着火光,在极南之地的太阳下,必定熠熠生辉。

    蓬松的长发如瀑布般垂在那人的脑后,耀眼的金黄即使在大殿里也十分耀眼。

    那人,正是罗洛的兄长,金发王哈拉尔德。

    家臣簇拥在哈拉尔德的身旁,一名祭司留着长长的胡子,看向罗洛。

    “我有何罪?”罗洛镇定的问道。

    “以主神奥丁之名!你侵犯光明之神巴德尔的权威,以利剑和战斧之名,凿刻龙舟,在永夜之地制造恐慌,在极南之地侵犯生灵,不知诸神为何物!”祭司说道。

    “我只不过秉承主神奥丁的智慧,以一个光荣的挪威人的身份去发动远征,为诸神掠夺黄金和女人。斧是我的誓言,剑是我的纹章,我只不过想让诸神的荣耀遍及四荒。”

    “女人因你而哀嚎,婴儿因你而啼哭,农夫因你而被迫辍耕,威武的战士因你而弃剑。奥丁在上!世界因你而不复安宁!”一名家臣正声道。

    “豪饮敌人的鲜血,破击敌人的头颅,我为国王带来荣耀,让永夜之地,通往北方之路获得光明。你们怎可降罪于我?”同样,罗洛用他富有男性声律的声音冷静的回答道。

    “你没有为我们带来荣耀,反而令我们蒙羞,一个光荣的伟大的战士绝不屑于屠杀和劫掠无辜的人民!”一名武士大声说道。

    “什么时候我们挪威人变得跟娘娘腔的南方人一样懦弱了?”罗洛反讽道。

    “够了!”罗洛的兄长,金发王哈拉尔德发言了。“你搜刮财富,手段之不择,连我们的盟友也不放过,你吞噬着撒克逊人的生命,却没有为挪威带来荣誉和宝藏!”哈拉尔德停顿了一下。“你的手段不过是为了无限制的扩大自己的权力罢了。”

    “吾王,”罗洛谦逊的说道,“我绝无觊觎王位之意。”

    “我所作所为,所求的不过以一个光荣的挪威人,用武力谋取应得的财富与荣誉。”罗洛继续说着。

    “你华丽的辩解在铁一般的现实面前毫无用处。”金发王哈拉尔德说道。“你是想发动战争,让战神提尔来裁决吗!?”

    “我身披黑色斗篷而来,祈求和平。”

    “很好。那就接受我的裁决。以你的罪行,处死十次,投入黑暗之神霍尔德尔的囚禁也毫不为过。”哈拉尔德继续说道。“祭司?”

    “是,吾王。”祭司说道。

    “我以金发王哈拉尔德,黑王哈夫丹之子,挪威国王的名义宣布,你,罗洛,金发王哈拉尔德之弟,因通敌,抢劫,杀人和阴谋叛乱的罪名,被判处死刑!但你的血液流淌着先王的血脉,有着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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