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纪茗昭一行再度来到那处偏院门口,依旧是徐广白打头阵,率先推开了那扇噩梦般的大门。
再度来到偏院阁楼的大门前,纪茗昭的心情仍旧是十分忐忑:“去看看。”
徐广白得了令,小心绕过台阶上的浮雕,带着阿古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大门前。
在大门前站定后,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做足了随时撤退的姿势,才又将眼睛凑到两扇门之间的细缝处。
出乎徐广白意料的是,原本还能从细缝处窥探其中景象,现在这阁楼里却是一团漆黑,丝毫看不清。
“他nn的……”徐广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那柴房是如此,这偏院也是如此,这一个两个的,知不知道多给人添麻烦,这室内难道就不能点上一盏灯吗?!
“……看不见,”徐广白还是将情况如实汇报给自己的外置‘大脑’,只是汇报时掺杂了十成十的个人情绪,“咱们把它砸开吧。”
……
但砸开到底是粗暴了些:“让阿古撞开吧。”
在一旁待命的阿古闻言,一掌拍向大门。
在大门洞开的一瞬间,一股强风猛地从门内一路打着旋吹到门外,徐广白迅速拉过阿古躲向阁楼侧方,薛温也带着纪茗昭退后两步躲到偏院外院墙后,纷纷紧紧抓住掩体才勉强躲过那一场飓风的席卷。
待那一阵风吹过,徐广白才带着阿古从侧墙处走出。
大门打开后,这才总算是看清了阁楼内的景象。
好消息是里面没有一个伶人,坏消息是不止没有伶人,就连该有的桌椅板凳也是没有,这阁楼内空荡得好似经历过一场扫荡。
但想想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伶人演完了戏,当然要将自己吃饭的家伙一并带走,只是这伙戏班可能比较讲究,连桌椅都坐不惯主家的都要自带,现在戏班演完了戏,自然要全部带走,片甲不留。
阿古到底还小,也根本不能理解现在他们的处境,见阁楼大门洞开,便抬脚就是要进,徐广白连忙一把拉住阿古:“等会儿。”
“啊!”用你说。
徐广白险些被阿古气活,待纪茗昭和薛温从躲藏的地方走出时,立马将阿古推给薛温:“看好她,别让她到处乱跑。”
薛温将阿古揽进怀里,让她不要乱动。
“进去看看?”纪茗昭站在门口探头探脑,朝徐广白说道。
徐广白一脚也不踩实,试探性地踏进门内,等了半天似乎也没有什么机关飞出后,才总算是放下心将两只脚都踏进阁楼。
这阁楼内倒是十分安静,这阁楼共有三层高,与普通茶楼设计相似,这阁楼也是中间设有天井,二楼和三楼环成一圈,从一楼向上看去,二楼和三楼便也能一览无余。
这些伶人收东西收得确实干净,不止是一楼,就连二楼和三楼似乎也是空空荡荡,一丝线索也没能留下,只给纪茗昭一行剩下几根顶梁柱和四面承重墙。
“确实没有人。”
纪茗昭这才算是放下了心,跟着徐广白的脚步一同进入阁楼内。
“我和徐广白在一楼,薛温,你带着阿古在二楼和三楼转一转。”
“行。”薛温爽快答应,带着阿古便上了二楼的楼梯。
两人一鬼一魔很快便在这阁楼之内细细搜索起来,精细程度就连地板上的每条地板缝都要撬开来瞧上一瞧,生怕漏下什么线索。
纪茗昭是越找越心冷,越寻越伤心,如此过去了半个时辰,三楼突然传来了薛温的声音:“你们都上来一下。”
“有线索了?”纪茗昭带着徐广白边向上跑边问道。
“我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摞废纸。”薛温将发现的团成一团的纸张在纪茗昭面前缓缓打开。
上面几张只是记录戏班日常开销和一些随手涂画,直到翻到最后一张,出现了一张欠条。
只见那张欠条上写着:
戏班于三月欠婢女春桃黄金三两,下年一月前归还。
庆甫年三月。
现在那张欠条黄金三两处打了一个圈,想来这笔借款已经归还了。
“另外,”薛温指了指两人背对着的方向,“那边有一些戏班演出的宣传。”
“走,去看看。”
薛温便又带着纪茗昭走到了另一侧,那里贴满了一张张戏班的宣传纸,用浆糊糊了一层又一层:“他们接下来要去城北的姚家唱戏。”
薛温面色奇怪地顿了一顿:“你仔细看,这里写着,只有戏班开始登台唱戏,姚家才准死人。”
“什么奇怪的规则……”纪茗昭喃喃道,“那岂不是咱们参加的寿宴,咱们哪一日开唱哪一日才是老夫人的寿辰?”
薛温点了点头:“不无可能。”
纪茗昭将其余废纸扔掉,只拿着那张借条:“你有什么想法?”
薛温道:“我想拿着这张借条去寻婢女还钱。”
还钱只是个见婢女的由头,他们如今唯有借着这个由头,才有可能见到那神出鬼没的婢女。
纪茗昭点点头:“英雄所见略同。”
“但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