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两色,一点炎黄,几缕青。
小河村的村尾一座简陋的土坯房孤零零的立在那儿,房顶的稻草好像随时能被吹走,让人看着着实有些担心。
这里刚刚搬来一户人家,一家六口,唐姓。唐、钱、李可是小河村的三个大姓,小河村多半人家都是这三个姓。不过这户唐姓人家,刚刚分家,就被半赶着来这座破旧的小院子了。这院子可是有好多年没有人来住过了,说这是小院子都有点勉强,稀稀落落的篱笆院子,杂草丛生。院子里的就更勉强了,那地儿高一块地一块的。至于房间里就更简单了,草草的概括,就是啥都没有。
小河村的农忙刚刚结束,村头的大槐树下,就聚集了好多得了闲的村妇,三三两两地说着话。
“唐有福家的,听说你堂兄家分家了啊,怎么一忙完就匆匆忙忙的分了家?”王多财家的一坐下就问,这可是让她纳闷了好久,这不一着空,就忍不住立马问了。
“我听说啊,是他们老大家的,不满老二家的人多,吃的更多,把家吃穷了。嫌弃了人家老二家的人多,不就是这个还能咋地?”
“这个我也知道,老大家的几乎逢人就说她家当家的,天天摸黑就往镇上赶,一年到头没个休息的日儿。在镇上看人脸色的做活,赚点钱都交给家里,供着那么一大家子老老小小的吃喝。还说老二家的那么多年孩子一个一个的往外奔,真当是天天给别人养孩子,还捞不上半句好话。”
“这事不是已经闹腾了很久了吗,自从有根家二儿媳妇生下四丫头,做月子起就有闹腾啊。这回怎么就闹腾地分家了呢?”
“哎,这事儿起因在老二家的那四丫头。听老大家的说,四丫头把他家大儿子文伟的手咬伤了,就闹闹嚷嚷开了,哭着喊着要分家,要死要活的,说老二家黑心的,连老大家的独房都不放过,亏的还给他们养孩子。”
“你说这四丫头为啥就咬她家文伟啊,我瞅着老二家的四丫头夏竹是个好的呐,老远就婶啊姨的叫开了。倒是不知道老大家的是个厉害的,没想到也是个能闹腾的。”
“咳,这你不知道啊,我家就在他们家后头,吵的可热闹了,啧啧,你们可没看到,他们老大家的,因着当家的在镇上做着账房,整天端着那贤惠样,让人瞧着,要有多贤惠就有多贤惠。想不到刚刚说要分家,就啥啥都要,连锅碗都不肯分给他兄弟,每年还要二房的拿500文孝敬两个老人呐。”
“哎呀,唐三婶,500文呐,像我们这种庄户人家,天天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到哪里去挣这么些钱.”唐家一小辈媳妇忍不住惊呼道。
不等唐有福家的回答,就有知道些内情的吧啦吧啦地说开了。引得众人一阵唏嘘。
“我那二侄子这几天天不亮就去镇上找活干,家里的稻子都是他媳妇领着家里的孩子在晒的。哎,要我说,这唐大海家的是个好的,四个孩子也乖巧懂事。可惜了。。。”唐有福家的忍不住也感慨道。
“婶子,我怎么一直都没怎么见大海家的出来说说话儿啊?”
“嘿,阿福娘啊,你以为大海家的哪有你那么命好呐?那有根婶家,样样可离不得她那儿媳妇,事事要她做。也就她大嫂,才有空出来天天溜达,东家长西家短的说说闲话。就说咱能有份闲心?就算有,也丢不下家里的活啊。”
“那也是,真是同人不同命呐。”
“唐有福家的,我说话直,你可别介意。你堂兄家也偏心的过了,二儿子难道不是亲生的?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就分了二亩薄田,家什都舍不得给,当天就赶到那村尾的土坯房去。那土坯房可有好些年没住人了,看着都让人渗得慌。这都算什么事儿,我这外人都瞧不过去,做人爹娘的可还稳稳当当的。赶明儿咱们收拾点用不太上的物什送去,多少帮人一把。”李大娘想起了自己刚刚分家的时候,也多亏了大家你一把我一把的渡过了最辛苦的时候。
“要我说啊,婶子们,你们别嫌我说的直接,有根叔家的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大大仓虽说在镇上当个账房,他家儿子都13了,瞧着那圆溜样儿,看着可不像庄户人家的娃哟,整天见的东村逛西村的。”
“就是呐,瞧着老二家的,个个半大的娃儿,面黄肌瘦的,看着可不像一家子的呐。我听说呐,有根婶子可劲的给她大孙子变着样的煮鸡蛋吃,不带重样的。
“他家大孙子可都13岁了,还这样?”
“可不是,大孙子老儿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古话就说在那了。不过这都人家的事儿,孙子儿子都是人家的,可不管着我们什么事儿。”
“那是自然,咱也是闲话说说。老二家的,就是太老实,被拿捏的死死的,干活可劲的,吃的时候倒被嫌吃的多了,真是够糟心的。真当是亲妈也有偏心的时候呐,不过这还叫偏心吗?”
“都是做人媳妇的,看着大海家的,我真觉得我婆婆妯娌真是天仙一样的,由着我偷懒,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