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坐在开往江城的火车上,虽然一直在看着窗外,但心里想的却是老道士昨晚说的话。
凌风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悲剧,只记得小时候是被老道士从孤儿院领养的,对于这点凌风也只是有一点点的模糊记忆而已。从小就跟着老道士到处流浪,估摸着算下来大半个华夏国被跑过了,也跑了不少国外的地方。
凌风一直老道士老道士的叫着,很少叫师傅,而凌风的师傅也没在意过。凌风被老道士逼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尤其是老道士要求凌风饱读诗书,美名曰:陶冶情操。凌风对此一直不怎么“感冒”,但对于老道士的训练凌风却一直很上心,用凌风的话来说就是学好一身本领就能锄强扶弱,可以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在适当的时候还能英雄救美一下,凌风一直标榜自己是前者。
这样流浪的生活直到最近两年才结束,师徒俩在靠近江边的渔村定居下来,但是老道士对凌风每天雷打不动的训练和折磨一直没有停止过。
而在昨天晚上,老道士却主动告诉了凌风的身世和父母的事情。凌风听完也是嘘唏不已,以前看到别的小孩在父母面前撒娇,一家欢乐融融,心里都会不由地升起一股酸意。而多年的训练和流浪也造成了凌风用不一样的眼光去看待这个世界,冷漠里却夹杂着无限的热情。
师徒俩昨晚聊了很多,最后老道士对凌风说道:“你跟我训练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告诉你身世是怕你训练会分心,现在你长大了可以接受这一切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我能传授给你的也差不多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让你一直呆在我做个老头身边你也会觉得枯燥无聊,桌子上是去江城的火车票,明天下午的。“
”你可以去找你的父母和调查当年事故的真相,也可以从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但是无论你过什么样的生活,记住: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你不能指望自己去改变什么,你能做的事情就是在你能力范围之内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大。就这样吧,你也早点休息,别误了明天的火车。我叫隔壁的张叔明天早上用车送你到火车站,一个人在外多注意点,什么时候累了就回来和我这个老头子喝喝酒。”
而凌风此时心里却是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鼻子一算,眼泪就忍不住的掉下来了。
老道士拍了拍凌风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现在是个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还有我告诉过你,我教你的东西不是来欺负与打压别人的,但是我们也不能让别人随意的来欺负我们。还有,你左臂上的鬼首头像是我们师门的标记,不要让外人看见。总之记住,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最好不要出手”。
凌风擦干眼泪,用力地点了点头。
老道士拿起自己的老烟枪,塞了点烟叶,抽起了旱烟,吐了两口烟圈后又接着说:“明天下午的车别忘了时间,包里我放了几千块钱,大城市了不像我们小农村,没钱是不行的,还有我送了你件小礼物,也在包里,你自己看。我去前村王老汉家喝酒去,他家刚宰了一头肥猪。我明天就不送你了,你自己要多保重。以后等事情办完了,多带点好烟好酒来孝敬我”。说完老道士就抽着旱烟离开了,还哼起了小调。
凌风望着老道士的远去的背影,扑通一声跪下来了,说道:“师傅,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等我解决所有的事情后在回来陪着您”。
而老道士又何尝不想去车站送送凌风呢,他是怕自己在徒弟面前忍不住哭出来。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老道士早已经把凌风当作自己的儿子了,自己所有的心血和经历都放在凌风身上。一方面是给自己找个传人,同时也希望凌风能帮自己去完成当年自己未完成的事情。
老道士不敢再多想,因为眼睛已经开始湿润,摇了摇头,继续哼着小调,嘹亮的声音在田野间飘荡。
凌风站了起来,坐在凳子上,但是却没什么心思去打开包看看老道士给自己送的什么礼物。他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快到10点的时候,凌风开始整理自己的行李。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行李箱而已。凌风和老道士一样,讲究随遇而安,对自身没什么讲究。凌风拖着箱子走到门前的小院子里,回头望了望住了好几年的小屋,感触良久。
凌风搭车坐到火车站,在车上,凌风打开了老道士给的包,里面有一张车票,还有几千块钱。而老道士送的礼物却引起了凌风的兴趣。这件东西是用布条包裹起来的,长约12cm。“难道是”,凌风心头一紧,缓缓地扯开布条。
真的是那把匕首!凌风一直想要的那把匕首,当初老道士拿出来欣赏过,说这把名叫“黑乌”的匕首是他师门唯一留给他回忆的,至于师门却没有多讲什么。凌风小心翼翼地拿着黒乌,左右看了很长时间。
刀鞘很简单,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只是有一个“鬼首”头像而已。和自己左臂上的纹身是一样的,只是缩小了很多而已。
凌风拔开刀壳,一道寒光闪过,匕首只有一面开刃,锋利无比,可以说是削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