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城乱象横生,这与此地民不举,官不纠有着极大关系,歷来都是政绩最差之地。彪悍的民风,动不动就是手脚相向,正是穷山恶水多刁民。
唿延珺抹去了额头的土灰,站在林岚身后道:“小师弟,为何摇身一变,成了侯爷,还是说当初便是?”
林岚见到唿延珺眼中充满着好奇,便道:“四师兄,你觉得如今你还能如此问我?”
“哦……小的该死,冒犯侯爷了。”
林岚笑道:“商青羊、陈三皮和顾天元三个人的情况,你一一给我细说来。”
“是。当初小的只是在两淮负责盐货的转运、赶制,出了城之后,便是陈三皮和顾天元负责的押运,当初侯爷将那些腰牌、信印交给小的后,这才渐渐摸索出当中门道。”
林岚道:“你将这所有联系的人,不用管官道上的还是其他的人,统统给我写下来,我自有用。至于商青羊三人,你有法子联系到他们吗?”
唿延珺说道:“不必联系他们,如今这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正在找我呢,只要咱们的私盐一卖,估计就能将他们引出来。”
“哦?”
唿延珺点点头,道:“之前若是师父还在,按道理,这私盐买卖,都是我等来经营的,只不过需要孝敬些给幽州城治下的官员,不过之后这群丧心病狂之人,居然闻悉我的动向之后,派人追杀,好在我带着手下人跑得快,不然真就栽在商青羊手里了。”
“他比你混得更加好吧?”
唿延珺点头道:“这陈三皮和顾天元本来就熟门熟路,虽然在两淮那些老东西都喊我一声大盐枭,不过暗地里还是将货交给商青羊,我这一趟走货,折损近一半的弟兄,最后的盐货走不出去,只能和胡三薄做交易,让他倒腾,自己赚点辛苦钱,真是欺人太甚!”
林岚道:“也就是咱们这里一卖盐,这商青羊的探子就能收到风声是吧?”
唿延珺点头道:“没错,所以侯爷您只要守株待兔,这商青羊自然会摸上门来。”
“那就等着。”
……
……
翠云居之中,陈三皮两眼疲惫地坐在椅子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这他娘的,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了,天才冷一下,就着了凉,等再干几年,老子在金陵找个婆娘,好好过日子了,这雨里来风里去的,身子总有一天要被整垮。”
一边的顾天元呵呵一笑,道:“师弟,你这可不是被风雨淋坏的,当初在风月场所,师兄带你初尝着翻云覆雨之事后,你这夜夜笙歌,比师兄我都还不节制,这一滴精十滴血,一夜宠幸两个姑娘,吃得消吗?”
陈三皮翻了翻白眼,道:“师兄,这等私事你就莫要管了。又不是花着你的钱了,怎么的,还不允许了?”他伸了伸懒腰,端起一边的茶喝了几口。
“得得得,师兄我是好心提醒,你领不领情随你。”顾天元伸了伸懒腰,“这回老三说货先压着,非要把唿延珺这个小子给揪出来,咱们就在幽州城里低调些,这些日子让手下人少出去惹是生非。如今跟着老三办事,比当初跟着师父可舒坦多了。”
“呵呵,那你是没见过老三发狠起来是怎么样的。当初有一车盐掺得杂质多了,我见到老三用鞭子硬生生将一个人抽得血肉模煳,别提有多狠了,差点没有把人给抽死。”
顾天元笑道:“看来师父折磨人的本事,老三是学到了不少。只可恨那个林岚,还有那个唿延珺,居然敢将师父的那些东西都给据为己有,这次一定得把他杀了。”
陈三皮起身,揉了揉肩,道:“唉,说起来这唿延珺还真是福大命大,当初在老鹰岭,老三这么设计,都没能弄死他,真是气啊。”
顾天元笑了笑,道:“你以为这老鹰岭的那帮人真是帮咱们的?唿延珺有师父的腰牌,里头的那些老东西,你跟他将情义的时候,他跟你谈钱,这回咱们倒是给他们钱了,这又不知廉耻地通风报信,结果让唿延珺逃之夭夭了。”
“当初师父都被老三给弄死了,这唿延珺笨头笨脑的,活不久了。”
“都说什么呢?”外边传来一声询问。
顾天元脸上笑意一凝,赶紧拱手道:“三弟,咱们在讨论如何将唿延珺给捉拿的事儿。”
商青羊多了些沧桑的皱纹,人到中年,居然未老先衰,看上去有些难以理解。
“咳咳,这鬼天气,这地方真他娘的不是人待的地方。”
顾天元道:“那三弟就先回金陵吧,等逮到唿延珺这小子,我等再送回金陵来,正好也将这次的货卖一卖。”
商青羊摇了摇头,说道:“莫要急。这一回我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幽州城里都是我的探子,只要有卖私盐的,咱们顺藤摸瓜,一定能够抓住这该死的东西!咳咳。我先去找个大夫看看,你们在这里候着。”
外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