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三分意未尽,春雨绵绵梦似醒。弹歌一曲天地寂,蝶舞花间谁为痴。”花飞雪坐在书房的窗前,望着窗外那一片连天雨幕,不禁触景而思。
窗外的如丝细雨绵绵不绝,风起时就如风中舞动的纱帘。
“蝶儿?少爷,外面都下着雨,哪来的蝴蝶啊。”缺了一只门牙的小丫头仰着小脑袋问道,花飞雪拍了拍妞妞的小脑袋说:“小丫头,你不懂。”
“哼,我已经十岁了,我是大丫头。妞妞知道少爷你又在想幽儿小姐了。”妞妞小丫头叉着小腰枝嘟着小嘴嚷嚷道。
飞雪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书扔到一边去说:算了,这书看不进去了,它会让我打嗑睡。出去走走。
妞妞不干了,一张双手拦在飞雪跟前说:老爷说了,少爷不把论语看完,就不让你出去。不然老爷会不让我吃晚饭。
“那老家伙不让你吃饭,少爷会很心痛的。”飞雪一抹嘴上那两撇小胡子,腑视着面前的妞妞喃喃道。随后嘿嘿一笑,就蹲下来,对妞妞说:“妞妞,少爷可以带你去春风楼开小灶,那你就可以不用吃晚饭喽。”
小丫头呆着小脑袋想了想,又摇摇小脑袋说:“老爷还说了,书中自有颜如玉,青楼都是马槛之地,如果少爷敢再踏进春风楼半步,他就打断你的第三条腿!”
飞雪愣了一下,才温怒道:“哼,这老家伙,他敢,我就烧了他的四条眉毛!我去哪,是我自己的事,与他何干。”
说完后,飞雪就要绕过小丫头离开,小丫头还是叉着小腰挺着胸昂头道:“哼,反正少爷你不能出去。”
飞雪心中惦记着那朵揪心的花儿,如何会理会这些呢。
见飞少爷还是要出去找那个她不喜欢的幽儿小姐,小丫头干脆坐在地上卖哭道:“老爷说,如果少爷考不上举人,就要罚妞妞半年工钱!妞妞的一年的工钱只有五两银子啊。”
小丫头这一哭,飞雪混身的汗毛都要炸竖起来了,男儿不怕流血不流流泪就怕小孩子哭!解释不清楚,别的下人还以为他欺付一个小丫头呢,说不得就要落一个禽兽的下场。
随后飞雪灵机一动,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十两的银票放手小丫头手里,作了一个禁嘘的手势甜甜地哄道“妞妞是世上最乖的小丫头对不对。”
妞妞眼角边挂着两窜眼珠儿点了点头,有点委屈道:“妞儿是最乖的。”
“这就对了嘛,少爷知道妞妞喜欢吃很多很多糖糖,这张银票可以让妞妞吃很多糖,你看少爷对你多好。”飞雪继续哄道。
妞妞望了手中的银票,小嘴笑成了月牙儿,破涕而笑道:“少爷对妞妞是世上第二好。”
“这就对了嘛,既然妞妞喜欢吃糖,少爷又送了银子给妞妞去买好多好多糖,那少爷现在想出去散散心,妞妞是否也应该让少爷如愿呢?”飞雪顺藤而上道。
妞妞已经幻想着好多好多糖果。
见这小丫头被轻易收买后,飞雪就兴冲冲地离开书房门,却发现一个穿着狐裘大衣、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站在别院的门前等着他。
“外面雨大,你想去哪?”这个男人开口了,他是飞雪的父亲花非烟。
被花非烟那双可以穿透人心的眼睛望着,花飞雪就感觉世间的一切卑微之人都无法在他面前抬起头来。
对于这个父亲,花飞雪感觉自己对他尊敬不起来,蠕动着嘴唇,酝酿到了嘴边的话始终说不出来,随后才別过脸去,说道:“出去散散心!”
“我花家庄园五十里,难道还不够你两条腿慢慢折腾吗?”花非烟不怒而威地望着这个儿子。
“嘿嘿”一声冷笑下,花飞雪还是忍不住正视着自己的父亲,说:
“外面细雨迷离,不出去邀美人雨中漫步,多可惜,多浪费。花逍遥大侠,你说是不是!”
花逍遥,是花非烟的外号,他曾是纷阳郡三十八城中颇有名望的剑士。连一些山中修真之士也与他称兄道弟。同时,他也是纷阳郡的十大商贾巨头之一:花爷!
“放肆!你敢这样对你父亲说话!”
被花非烟凝视着,花飞雪却没有丝毫惧畏,他或许会怕地上的一个小蟑螂,但却绝不会对面前这个男人退缩半步。
两父子在雨中对峙了片刻,花飞雪才嘲笑道:“笑话,你有尽过为人父的半分义务吗?你有尽过为人夫的半分责任吗?我心里只有母亲!”
“难道你不是我花非烟的种吗!你的身体,你的血,你的肤发,都是授自于我!我怎么没尽过责任尽过力气了,你穿的吃的,哪样花的不是我赚回来的血汗钱!”
花非烟的指骨已微微作响,花飞雪只当作没听闻,反驳道:“你陪母亲的时间没你陪那些贱人的十分之一时间,这是你作为丈夫的所为?母亲抑郁而死的时候,你又在哪?你还在和那些狐朋狗友在青楼里快活逍遥,母亲下葬时,你又是否流过半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