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一走出萧一涵的房间,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从小到大,她除了受苦受累,还从没受到过这种的侮辱,她爱他没有错,错的只是用错了方式,可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放手了,可是,她不能,最起码,在那个合约结束之前不能。
原来,她还觉得合约签订的时间太短了,可现在,她忽然觉得,这简直变成了漫长的煎熬。
她已经很小心地迎合着他,可换来的,却是他更深的伤害。
萧一涵半倚在床上,看到杨柳手忙脚乱的拉开了门,慌不择路地跑开,他的手,用力握成了拳头,一拳砸在了床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似乎才缓解了心里的痛楚。
他抬起手,拿起掉在床上的资料,低头看了起来,可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眼前始终晃动着她泪眼婆娑的脸。
他的目光盯着身下有些凌乱的床,空气里还浮动着旖旎的气息,可刚刚躺在这里的人,已经被他气跑了。
萧一涵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总要用那样残忍的话去伤害她?然后,自己的心甚至比她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杨柳回到房间,拿了一件睡袍,就直接冲进了浴室,她关上了浴室的门,打开淋浴器,任凭水流慢慢地浸湿了全身。然后,她的泪就像决堤的河水,随着淋浴器的水,奔流之下了。
她想放手,想逃跑,尽管他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可自己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他,杨柳觉得自己大概无药可救了。
第二天,杨柳怕和萧一涵碰到会难堪,她一大早就起了床,走出了萧家别墅。
可是,一走到马路上,杨柳有点茫然了,工作没了,有家不能回,自己好像无处可去了,该去哪儿呢?
她恍恍惚惚地在马路上走了一段,然后又搭上了公交车,最后,竟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大叔家的小区。
杨柳在小区的大门口停顿了一会儿,然后才缓缓走了进去,绕过一片草坪,停在了一栋别墅前。
杨楼站在院子外,透过栅栏,忽然看到一个女孩子站在台阶前面,正仰头看着别墅的一扇窗户,神情很专注。
杨柳停住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女孩子。
女孩子站在那儿,盯着那扇窗户看了一会儿,然后,似乎发觉了身后的杨柳,略显吃惊地回头看了杨柳一眼。
就是那一眼,让杨柳的心里咯噔一跳,这不就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女孩子吗?她长得很像杏儿呢。
女孩子发现了杨柳,忽然转过身子,飞快地离开了。
杨柳想到上一次遇到她时,她好像也是在偷窥这栋别墅,一看到她,就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飞走了。
杨柳朝女孩消失的方向看了两眼,才走上前,敲门。
老唐过来开了门,大叔一看到是杨柳,很高兴。杨柳被大叔的情绪感染了,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她一边朝屋里走,一边说:“大叔,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大叔笑眯眯地看了一眼杨柳,歪着头想了一下,说:“饺子,可以吗?”
“当然可以。”
杨柳立即脱下外套,到厨房里忙活起来。
大叔的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拄着拐也能行动自如,杨柳包饺子,大叔就在一旁看着。
杨柳想起看到那个女孩子的事,就跟大叔说:“大叔,我看到一个女孩子在你家门前偷窥,不会是你家的什么亲戚吧?”
大叔愣了一下,问:“女孩子,多大年纪?”
杨柳想了想说:“大概跟我差不多大吧。”
大叔的表情有着一瞬间的凝滞,然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说:“如果我女儿在的话,应该也是这个年纪了。”
杨柳把一只包好的饺子放在盘子里,回头看了一眼大叔说:“你女儿是生病去世的吗?”
大叔的眼里闪过一抹沉痛,然后说:“不是。“
杨柳没做声,大叔顿了顿,才对杨柳说起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
“我本来有一个幸福的家,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一切都变了。”
杨柳好奇地问:“究竟是什么事?”
“我女儿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留下一封遗书,就突然自杀了。”
大叔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眼里渐渐雾气蒙蒙。
一个花季少女突然香消玉殒,谁也会扼腕叹息,令人难以接受的。杨柳痛惜地问:“她为什么要自杀?”
大叔静了好一会,深吸了口气,说:“我老婆不知道听说了一件什么事,忽然就怀疑那个女孩是我的私生女,这孩子受不了打击,才走上了那条路。”
这是什么话?难道就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这样白白断送了一条性命吗?杨柳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沉重起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