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柴房内,因为连日的阴雨天,不但泛起阵阵霉味,破败的房顶上,更的止不住的渗下雨水。
作为帝都内,第一富商唐明的小女儿,唐宝音不但置身在如此简陋之处。
甚至她的脚上还被栓着铁链,整个人也因为整整三日没有吃饭。
只能仰头去接雨水度日,导致浑身无力,脸色惨白的唐宝音。
说她是难民恐怕都有人信,如今的唐宝音确实没有半点富家千金的体面娇贵。
“来人啊快放本小姐出去,我要去见爹,你们凭什么把我关押在柴房里。父亲才一病重,你们就不把我这个庶出小姐当主子。孟云熙呢,亏我叫了她近十年的母亲,她还真是本小姐的好嫡母啊。”
别看唐宝音虚弱的厉害,可浑身透着一股子倔强的她。
如往常一样,死劲用身子一下下,向锁着的柴房木门上撞去,仿佛不知道疼似得。
就在唐宝音撞了四五下,准备喘口气继续接着干的时候。
却不料,门外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在下楚南风,乃是贵府唐老爷的世侄,今日过府是探望世伯病情的。可因为初次前来唐府,不熟悉道路,无意走到此处,还恰巧听到姑娘刚刚的一番喊话。世伯病情不轻,此刻想来最希望的就是子女陪伴在侧,所以不知有什么是楚某人能帮到姑娘的,在下绝不推迟。”
听完楚南风的一番话,柴房内的唐宝音楞了好一会,她才喜出望外的连声说道:
“楚南风,我的天啊,怎么会是你呢。我是你未婚妻唐宝音啊,我十四岁才到唐家时,父亲带我去见过你的,并且和你父亲定下咱俩的婚约。一晃四年过去了,你没提亲也就算了,甚至没来看过本小姐一回。不过这次你到来的是时候,快找东西把门上的锁砸了,我急着去看望父亲爹,本小姐都被关了整整三天了。”
就在唐宝音绝处逢生,欢喜下说个没完的时候,外面的楚南风也已经把锁头给砸开了。
等到门被打开,四年前见过唐宝音一面的楚南风,眼见被关在柴房内的人,还真是他百般不愿迎娶的未婚妻时。
楚南风不禁差异的立刻问道:“唐家四小姐,竟然真的是你,唐夫人到底是你母亲,她为何要如何苛待你这个女儿,此等行径简直有违妇德。”
楚南风乃一介书生,文质彬彬,性情如玉。
而且他淡薄功名,从未想过赶考入仕,只以乡村教书先生自居。
所以像他这样的隐士,学的都是圣人书。
对于深宅大院,嫡庶之争,正室夫人刁难庶出子女的事情,完全无法理解。
而唐宝音这会一心都记挂在她父亲的病情上,一得自由哪顾得上解释许多。
就见唐宝音举止极为豪爽,半点闺阁女儿家的娇柔都没有,用手拎起颇长沉重的脚链,直接就向前跑去。
不过楚南风的相帮恩情,唐宝音也没忘记,因此她边跑边大声说道:
“我的事情以后有机会,本小姐在细说给你。但现在我要去看望父亲,楚南风谢谢你救我出来,等来日我会报答你的。”
唐宝音的话犹在耳边,可对方却早如一阵风似的跑的没了踪影。
对此性格儒雅,品行如玉的楚南风,不禁哑然一笑。
心里暗叹这位唐家四小姐的性子,还真是与四年前一点都没变,风风火火,敢闯敢冲。
可他楚南风喜欢的,是能与他抚琴吟诗的温婉女子,所以这婚约加身,他一避就是四年。
却不料今日竟然又与唐宝音偶然下相遇,还顺便搭救了这位未婚妻一把。
至于唐宝音这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唐老爷的院子后,两手拎着铁链的她,干脆抬脚直接就将门给踹开了。
正守在唐老爷身边抹眼泪,神情充满贤惠的大夫人孟云熙,在瞧清楚闯进来的人竟然是唐宝音时。
孟云熙脸上的贤惠消失不见了,反倒透出一股警惕的说道:
“唐宝音你怎么会在这里,害的老爷吃了你做得毒甜羹,如今性命垂危。你这个不孝女还有脸过来,本夫人不是命你面壁思过的吗,还不立刻滚出去。”
面对毒害父亲的指控,唐宝音当即恼羞成怒的说道:
“孟云熙你少信口雌黄,冤枉好人。父亲有心痛之症多年,我熬的汤羹有缓解心痛的功效,我是父亲的亲生女儿,本小姐岂会害自己的父亲。还有你将我锁在柴房里,整整三天断水断粮,幸亏屋顶漏雨,我靠着喝雨水才有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我只是想亲自照顾父亲的身体,从未想过和你们大房争产业,嫡母你至于提防我到如此地步吗。”
唐宝音说话一向直截了当,可她的话却叫孟云熙下不来台。
又羞又恼之下,作为嫡母的孟云熙,直接扬手就要向唐宝音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