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依依楼上楼,秦淮风月碧玉羞。
粉面琵琶犹遮面,朱唇浅吟凤凰求。
亭台楼阁,佳人含笑,娇羞还迎,道不尽的风月,文人士子,折扇轻摇,吟诗阔谈.....数不尽的风.流!
一夜,鱼龙舞......楼里多少官人拥佳妇....
十里秦淮,朝阳初升,碎金点点,翻过夜色的繁华后终于再次变得安静,数艘画船画舫停靠在江心,随着波涛一起一伏在薄薄的烟雾缭绕间似梦似幻仿若天河缥缈又似一副泼墨山水画,浓墨渲染间却又轻描淡写。
好一幅秦淮风月!
.....
然而景致固然优美张毅却无心欣赏。
此际,古老的江宁城此时还被一层淡淡的薄雾笼罩,在朝阳的余辉映照下犹如一副绝世水墨画卷,烟雾缭绕间神奇而又安详。
当然,这一切只不过是表面,事实上江宁城中却早已经开始了新一天的繁华,街道商贩云集、士子纸扇轻摇吟诗踱步......喧哗声此起彼伏,彰显着这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名城无限的生命与活力。
此时的张毅已经起床两个时辰了,忍着不断想要呕吐的恶心感看着昨夜来楼里的那位胖的跟猪一样的步公子在大厅里吐在花厅地上的的那副书画整张脸不由得抽搐了两下。
真特么的臭!
张毅暗骂了一声,不就身上有点儿银子吗?
居然还想进十一娘的闺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猪样儿。
当然,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十一娘长的漂亮让人生出了好逑之心那也是正常的,可最让人鄙视的是,这货居然作诗都能做出“低头看裙角,仰望白玉猪!”这样的极品诗,而且还洋洋得意的站在桌子上显摆他所谓的三步成诗的才华。
这样的宝气货,不仅让张毅深感这位步公子不仅胖出了高度,同时也胖出了行为艺术,简直可谓是一件人间极品。
再想想这货那喝醉酒后在地上吐的那个场面.....真叫一个飞流直躺。
一想到十一娘,张毅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个妖娆的身影。
薄纱遮体、柳肢轻摇、不经意间一颦一笑就让人的小心肝开始沸腾,如果再看到她那眼波流转间的勾魂眼神,那么可以肯定,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动心的。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张毅的看法,事实上如果一位歌姬沦落到了出卖se像的程度,这座楼肯定也不怎么样。
然而事实正是如此,现在的春芳楼早已经在江宁城中被当成三流文士去的下等地方,虽然曾经也红极一时,那也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在如今盛行幼齿的潮流下,楼里全是十八九岁年纪的姑娘,也只有一些附庸风雅兜里有点小钱的所谓‘士子’的人才会偶尔来那么一趟,以至于不与‘风流’二字脱节。
所以,即便是在张毅看来春芳楼里那十六位小娘再加上那位做老鸨的大娘个个都是人间尤物,实际上每日也仅仅只能赚取一点儿微不足道的银钱。
可是面对着春芳楼每日巨大的消耗,这点儿微薄的收入就显得有那么点杯水车薪了,以至于在恶性循环下张毅那十六位小娘也不得不放下往日里高高在上的模样,挑两个看上去还算体面的公子抛两个媚眼什么的,以期能够让楼里多点儿收益。
这种吃不到嘴里的痒痒感,在最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比较奏效,可是时间一久,当所有人都觉得原来不过是一种不可能实现的幻想的时候,就没有人再阔绰的当猪哥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至少在张毅穿越到这个世界的三个月时间中,就他所知道的情况来看就从来没有看过那些所谓的相公打赏的银子超过一两,甚至如果不是为了附庸风雅,他觉得那些表面正经实则心里闷骚的家伙们连一碗茶钱都懒得出。
上了二楼,从第一道门开始就是楼里所有姑娘的房间。
当然,姑娘是客人们对楼里姑娘的称呼,张毅只能叫娘,而且是从大娘开始一直排到十七娘。
虽然张毅觉得自己这具身体好歹也是十六岁的身体了,叫一个个比自己也大不了多少的可人儿做娘.....怎么想,怎么尴尬,但是这种想法也只是想想,因为被这个儿子所赋予的责任却是让他每每想起来就不住地热血沸腾。
慢悠悠的上了楼,朝着第一间房间,张毅轻轻的敲了敲门。
“十七娘,起床了!”张毅见没有回应,将嘴靠着门缝又朝里边喊了一声。
声音不大,不过却足以让里面的人听见,可是等了许久里面却依旧没有一丝动静。
难不成十七娘昨晚生病了?
张毅不禁一惊!
作为春芳楼里唯一的一个男人,他是要对楼里每一位小娘负起责任的。
万一那位小娘因为一个伤风、感冒啥的香消玉殒,那岂不就是一场悲剧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