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晌午,天灵星修剑宗门,玄玉宗内。
一个身高只有四尺的身影,出现在了山间小路上,那,孩童,名叫龙毅。
此时,龙毅的背上,背着一大捆比他的身躯大上一倍不止的干柴。他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吃力,头上的汗水,也是不停地流淌,他的身子微微地弓着,头,更是偶尔才会抬起,好看清脚下的路。
龙毅那稚嫩的肩膀,仿佛是快要被身上的干柴压垮了一般,使得他连抬脚,也变得艰难,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下去,必须休息一会了。
龙毅朝四周看了看,便朝着小路边一棵大树下走去,到了那树下,他侧着身子,闷哼一声,将那沉重无比的干柴卸下,而后,也无力地就地而坐,大口地喘着气。
龙毅将身子倚靠在那大树树身上,过了片刻,呼吸也总算才平缓了一些,但是随之而来的,却也是周身的疼痛和精神的疲惫。龙毅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显露出落寞和迷茫之色。
今日,是龙毅进入这玄玉宗的第三个月了。三个月的时间,仿佛是眨眼之间便过去了,但是对于龙毅来说,这段时间,他过的却是艰难而又漫长。
玄玉宗内的一切,似乎都和龙毅预想的,有太大的不同。没有他曾经所预想的长袍加身,飞剑随行,更加没有他深深期待的高人指点,剑诀钻研。这些,三个月过去了,距离龙毅,似乎还遥遥无期。
在这三个月内,龙毅所做的事情,除了干活,就是睡觉。
在他进入玄玉宗的第一天,他被赠与了一个可以存放物品的储物袋,一套土黄色的道袍,还有一把斧头。他没有成为一个修剑士,而是成为了一个砍柴人。
他在这宗门内的身份,并不是可以修行剑道的门内弟子,而是,剑徒。
剑徒,还有另外一个称谓叫,剑奴。而不管是这两个称谓中的哪一个,都表示同一个意思,那就是拥有这一个身份的人,还没有资格练剑。
剑徒,是玄玉宗内,或者说,是天灵星修剑界内,地位最为低下的一个身份。而被赋予这个身份的人,虽然可以得到宗门的庇护,但是,他们所能够做的事情,便是承担宗门内的一切杂务,并且,必须无条件地听从宗门内剑徒级别以上的门人的使唤,更加是不允许私下练剑,因为,没有资格!
换句话说,剑徒,就像是寻常人家中的奴仆,做着最累最脏的差事,还不能有任何的怨言,否则,便是逐出宗门,失去庇护。而龙毅,现在就是这样的一种状态。
在这三个月里,他的差事,就是砍柴,砍数量庞大的干柴!从进宗门的第一个晚上起,他每天就必须在天亮之前起床,进山砍柴,一直到将当天的任务完成了之后,才能回来,吃一顿饭,睡觉。而如果是无法完成当天的任务,那么,食物,克扣三天!睡觉,也都要被剥夺!
所以,这三个月的时间,对年仅十岁的龙毅来说,是极为难熬的三个月。他足足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才终于是勉强能够在当天,完成任务,但尽管如此,他每天所面对的辛苦,无法想象。
龙毅在树下坐了片刻,体力才恢复了一些,他静默半晌,心念一动,一柄简陋的木剑,便从腰间的储物袋飞出,被他握在了手中。
龙毅双手捧着那木剑,神色有些落寞,眼中更是流露出回忆之色,他想起了父亲。这木剑,是和他相依为命,但已经战死的父亲的唯一遗物。
事实上,在离开了家进入这玄玉宗,直到现在,每当有空暇,四周无人的时候,龙毅,便会从储物袋中,将那木剑取出来,默默地摸一会,看一会。
在玄玉宗的日子,龙毅发现,这里的人,很冷漠。那些比他高级的门内弟子,看到他的时候,目光,只有淡漠和不屑,而即使是那些和他同住在一个屋舍中的剑徒,也几乎没有和他有过任何的交流。他们,年纪不大,但是,已经被沉重的差事逼迫得心力交瘁,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孤独感,在龙毅的心中滋生,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一直到今天,他似乎也习惯了这一种冷漠,孤独的生活。他也像其他人一样,早早出门,晚上回去,吃完吃粮之后,倒头便睡。而唯一能够让他感觉的温暖的,也就只有手中的这一柄木剑了。
抚摸着那木剑,龙毅那疲惫的身心,似乎恢复了些许的力量,他喃喃地对着那木剑说道:“爹,原来想当一个修剑士,也很不容易呢!毅儿在这里三个月了,现在才发现,原来这里并不是我以前想象的那么美好。这里的人,都不愿意理我,毅儿在这里没有朋友,毅儿经常觉得很累,很想你!”
顿了一顿,龙毅的语气,却是突然多了一份坚定,道:“不过!爹,你放心,毅儿说过,有一天,会成为一个和你一样,能够御剑飞行的修剑士,就一定会努力做到的!我听说,过不了多久,便是玄玉宗每年一次筛选新一代门内弟子的选新大会,到时候,像我这样,身为剑徒的,也能够获得一次测试的机会!只要我能够通过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