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烈阳似火。
在地底的暗牢内,偶有阵阵暗河里吹拂的寒流涌过,裹着潮湿的霉味。
滴答!
滴答!……
水珠落进地下暗河的声音,都显得异常的响亮。
暗牢的最里侧,斜卧着一个少女,苍白的小脸上眉头微皱,散乱的长发垂于胸前,像一个破败的玩偶娃娃,孤零零被丢弃在那里。
突然,少女一根食指颤动了一下,旋即又沉寂下去。片刻后,她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翻身坐起,捂着胸口,喷出一口浓血,方才抬眼四望。
这里是哪?
她还记得自己引爆身上的炸弹,以及早就准备好的后手之时,爆炸带起的罡风将她撕裂成碎片,最后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枚小巧的钻戒。
只是现在,眼前的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难道,自己被人救下,又给关押到了哪个秘密基地内?
不,不对!这具娇小的躯体,不是她自己的。
再一次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微眯的眸子里透出一股冷意,她还没死?
不等她想明白,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有抹光亮向她靠近,她眯起眼睛,警惕的看向来人。
"喲!你可真是命大,这样都不死!"
来人整张脸包裹在一黑色纱巾中,声音沙哑,明显经过刻意变声。一身玄衣,娇小玲珑的身材曲线,显示出对方是一名女子,手中提着一盏曾经在古装片中,才能见到的红灯笼。
"贱人,也不照照镜子,还想肖想主上?"
少女没有开口,下垂的眸眼底寒光闪烁,此人是谁?
蒙面人轻蔑一笑,眼里飞快的闪过一道嘲讽之色:"这次主上可是说了,给你两条路。一条,就是死!另一条,则是按照计划行事。是生是死,全由你自行选择。"
这张扬舞爪的蒙面人在说什么?什么计划?
"怎么着?哑巴了!难不成你还在妄想主上会为你求情?"蒙面人突然凑近牢房门口,黑纱里,唇角的笑意带着无限的阴森:"命令你乔装成’夜汐月’,就是主上亲自下达的,你想抗命?"
夜汐月是谁?主上又是谁?
蒙面人后退半步,声音又冷了几分:"想死?那个容易。想活?哼!别忘了你身上的蛊毒,待月圆之时,定叫你生不如死!"
随即,蒙面人转身离开,脚步声逐渐远去,地牢又重新恢复了黑暗。
少女仍静静的依墙而坐,仿佛变成了一具亘古长存的化石,唇角微扬,冷眼一扫,那森寒的眼眸过处,空气似乎也为之冰冻。
夜汐月?看来,这将成为她的新身份,也只有这条路可以走。不过,这也更好玩了,不是吗?
夏日的夜晚,树上不时传来焦躁的蝉鸣声。
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内,高床锦榻上,粉红色的纱帐纹丝不动!
里面的少女却睡得十分警觉,她刚从地牢出来不久,立刻被调换了身份,成了氏族贵女--夜汐月,若不是胸口的内伤还会隐隐作痛,她甚至怀疑这一切只是梦一场。
突然,房外的院落中,传来一声轻微的物体落地声。
紧接着,房间里半开的窗户微风轻起,被人从外面悄无声息的打开,如鬼魅般的身影,速度快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贴在了窗上,闪身进入。
夜汐月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明眸骤然睁开,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管他是敌是友,先打了再说!
来人似乎也是老手,并未立即行动,反而静静的潜伏在夜色里。
夜汐月屏息敛气,透过外面的月光,注视着来人的一举一动,二人形成一种奇妙的平衡。
嗖!
来人动了,身影如离弦之箭,瞬间已经出现在锦榻边。他的一只手如蜿蜒的毒蛇般,朝着夜汐月脖子缠绕了过去。好在她早有戒备,身子一侧滚,躲过对方的这一抓。脚尖随即呼啸着,朝着那人的下弯的身体踢了过去。
那人的身影一晃,闪电般的飞身离开了锦榻,飞掠至木桌边。夜汐月的手掌一拍中锦榻,锦榻顿时四分五裂。她借势翻身而起,身影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般朝着那人飞扑而至,掌心直指对方的胸口。
"咦?"
对方的嘴里突然一声轻咦,交手之人看身形,显然是名女子。动作狠厉,招招直指罩门,但气息紊乱不堪,显然有重伤在身。招架的动作不停,嘴里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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