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南方的一个小山村里,其中一座农家小院里坐满了人。
院墙上坐着的三三两两光着屁股的小孩嬉笑打闹,门外妇人们垫着脚往里边焦急地打量,汉子们则抽巴着旱烟沉默不语。
日照当午,热浪如潮,随着时间流逝,前往这家小院里的村里人反而越来越多了。
人多了,气氛反而变得安静了下来。
“吱呀!”这座新建成不久的小院新房门打开,走出两个人,一个身着白衣胸挂十字的老汉,一个身着土色厚服的老汉。
等候了许久的众人见到两人出来,纷纷出声问道。
“刘医生,王青怎么样了?”
“对呀,这孩子前两天还跟我们打招呼,精力旺盛教了孩子们一天的课呢,今天一大早却是突然倒下了,到底是为什么啊?这孩子没出什么问题吧?”
“刘医生,你可是我们这里的老郎中了,还曾经是大医院的主任医师,对于王青突然倒下,你一定查探出了什么病因吧?能治不?”
一人一句如同蜜蜂在嗡嗡叫,气氛十分嘈杂,跟着刘医生出来的老汉脸沉下来,低喝一声:“安静。”
声音不大,小院里的众人都摄于老汉的威严安静了下来,可那几十双眼巴巴的眼神盯着刘医生,让刘医生苦笑不已,特别是身边的王老汉,哪怕刚才在屋里检测的时候王老汉在旁,已经大概知道了诊治结果,此时却依然希翼地看着他。
白发送黑发,人间之遗憾。
作为医生,作为民间颇有威望的郎中,刘医生尽管不忍,却依旧说道:“王青的病,是心病,积郁成疾,加上身体疲劳过度,大大损坏了身体的生机,已经时日不多了。”
“啊?”
“医生,你骗人的吧?”
“不可能,王青这孩子才二十二三岁啊,正是年轻力壮的大好年纪,怎么可能得这种病?绝对不可能的。”
“误诊了吧,刘医生不要开玩笑了,不然我们可不客气了。”
小院里的众人闻言无法接受,有人试图从刘医生那里看出这话是谎言的证据,有人气愤填膺地囔囔着想要出手教训刘医生,更有人急不可耐往里屋里冲去,想要看一眼王青。
刘医生的话让众人炸开了,老汉身体微微一颤,胸中的一口气好像泄了一般,原本两鬓间还留有的黑发瞬间变白了,整个人看起来老了足足十岁,以他七十多的年龄,怎么受得了。
本该倒下了,但他仍没有倒下,反而一步踩在一旁的凳子上,高声道:“不要吵,不要闹,不要乱。”
七八十岁的王老汉此举顿时惊诧了众人,也包括看出了他此时状态的刘医生。
众人一顿,旋即心疼地看向老人。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声音有些哽咽地喊道:“王爷爷,这是假的吧,骗人的吧?”
“我不相信王青哥这就倒下了,我不相信。”
“不哭,孩子,要坚强起来,你王青哥看到你这样子,肯定会不高兴的。”王老汉眼睛通红,伸手抚摸着少年的脑袋安慰道,然而听他那沙哑的声音谁都知道,他才是最难受最痛苦的。
院子里,大家心情复杂,男人们愧疚,妇人们伤心,小孩子也都通红着眼睛,不一会儿几十号人好像心有灵犀一般地喊道:“王青是好样的。”
王老汉心间一暖,随即心更痛了。
他双手平举,大家慢慢安静了下来,才抬起头,大家随着他目光看向了湛蓝的天空,几十双目光仿佛穿透了小院、穿透了时光地看到了王青如春风般地微笑。
“人有生老病死,这是王青的命,他给我们、我们村带来了未来,或许他倒下了,但他的精神将在我们大家的心中永恒不灭。”
“现在,大家都回去吧,该干嘛干嘛,请相信,王青绝对不会有事的。”
王老汉仿佛赶人的恶霸,蛮横地驱逐了人群,大家敬重他,尽管心中不舍,但人群也逐渐地退出了小院。
不过几分钟,小院变冷清了,王老汉胸中的那口气终于散了,人瘫坐在地,嘴唇张张合合,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王青,可是他的亲孙子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他的心痛谁人能知?
“爷爷,爷爷,小青完成学业了,现在正在X公司上班,收入很高呢,等我攒够了钱,我就可以为村里修一条路了。”
“爷爷,爷爷,小青联系了一家自来水厂,还有一家果园种植公司,年底村里大家都能用上水,还有份不错的收入了。”
“爷爷,爷爷,小青要去北方出差了,可能小青就能当一家公司老总了,到时候村里的适龄人员可以来公司上班了。”
“爷爷,爷爷,小青要回来了,小青准备在家乡发展,小青要让家乡成为名声远播的旅游之村。”
“爷爷,爷爷,小青要在村里建学校,要在那片山底下建个鱼塘,要从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