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七,王宵猎大军北上,两个师到了滹沱河对岸,与兀术兵马隔河对峙。
王宵猎顺着河走了一会,回到了原地。道:“滹沱河水势正急,兀术把渡船全部收到河北去,令我们无法渡河。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着急。”
汪若海道:“要想从真定的正面渡河,有点难了。当先攻井陉,把董先和谭兴平的两个师接过来。”
王宵猎点了点头:“有也有道理。此事我们回帅帐,商量一下吧。”
兀术和韩常站在城头,看着对岸的宋军军营。
韩常道:“宋军军营绵延好长,兵马不少。”
兀术恨恨地道:“若是几年之前,再多的宋军也杀过去,片甲不留!”
兀术最近经常说起以前,充满意气风发。现在的宋军怎么对付,就只有沉默。若强问他有什么意见,就只有挥马杀过去,杀得片甲不留。只有真正指挥起来的时候,才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格外小心。
韩常道:“大王拿出个主意,给宋军一击。不然宋军如此猖狂,怎么得了?”
兀术沉默不语,一双眼睛死死地钉住宋军大营,冥思苦想。
突然,兀术道:“我们乘宋军不备,突然渡过河去,杀入宋军之中!”
韩常苦笑:“不行的。宋军早有了准备不说,渡过河去之后,即使胜了,又怎么回来?”
兀术再次陷入了苦思,绞尽脑汁。
占上风的时候,随便想出一计,便就可以实行下去。即使中间有差错,也可以凭着强力,一一摆平。反正自己的军队强大,即使遇到困难,也可以凭着强力一一解决。
现在处于下风,任你绞破脑汁想出来的计策,都能遇到各种困难。不是非常巧妙,经过苦思,再加上执行的人胆大心细,是执行不了的。兀术想了又想,刚说出来的计策,往往就被韩常否定。
面对着滹沱河,和数量不亚于自己的金军,王宵猎也无计可施。如果打成长时间的战争,王宵猎当然会有很多办法。可面对真定府,王宵猎原来的想法,是短时间解决,最多不要超过半个月。时间一短,很多问题就出来了。
王宵猎最后决定,把滹沱河的南岸全部攻下来,其中包括进陉。彻底打开太行山的道路,先把董先和谭兴平的两个师接过来。全军到齐之后,再与兀术从长计议。
解立农带五千兵马,到了进陉城外。
在城外看了一会,解立农笑道:“围了真定府,兀术也知道守不住进陉,只派了两千兵马。要破城,岂不是简单之极?我们有火炮,所谓的城墙,很快就能轰开。”
说完,转过身来,命令今开造饭,明天鼓足力气,打开进陉城。
移刺成站在城头,脸色深沉,看着宋军正在布置大营。过了一会,叹道:“宋军有五千人。若在平时,以五千人攻城,只会人少。现在宋军中有大炮,打在城上,城池如何守得住?”
说完,低头苦思对策。
一旁的副将吉里思对移刺成道:“将军,既然守不住,当另想办法。兀术大王不会渡河南来了,要全靠我们自己守城。这样守下去,只能看着城破。”
移刺成道:“若依着你,该如何做?”
吉里思道:“乘宋军新来,今夜杀出城去。若能把宋军杀退,那一切皆好。若不能杀退,杀一阵也能严缓他们的进攻。时间长了,再再慢慢想办法。”
移刺成低头想了一会,道:“好!今夜杀出城去,与宋军见个高低!”
井陉位于盆地之中,守着井陉道的出口。攻下了井陉,也就打穿了井陉道,太行山那边的军队可以过来。
守井陉道,关键是防的河东军队。如果正军沿着河北路而来,守井陉就失去了作用。所以兀术把军队全部撤到滹沱河北岸,守南岸已经没有用处。井陉还有两千人守城,只是习惯使然。
到了夜晚,看看夜深了。移刺成紧了紧腰带,道:“宋军有火炮,守城是无论如何也守不住的。今夜我们要杀出城去,与宋军见一见生死!若是成了,则井陉县也能守住!”
打扮齐全的金军一起称喏。
如果杀出去不成怎么样,移刺成没说。因为说了也没用,不成就是死路一条。
翻身上马,移刺成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口中念念有辞。突然厉吼一声:“出城!杀!”
缓缓打开了城门,大军出了城东门卫,闷头一声不响,向宋军杀去。
看看走出一百多步,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哨声。
随着哨声,宋军军营里突响起了号角,响起了鼓声。好似宋军等在那里,专候金军到来。
听见鼓哨声,移刺成心知不好。只是事到头上,又不能退军,只能闷头向宋军冲来。
突然,宋军军营燃起了无数的火把,把军营照得一片大亮。
解立农提着长枪,缓缓地骑马走了出来。道:“你们在赵州劫了一次营,还敢再劫,真是胆大!幸亏我穿着盔甲睡觉,不曾着了你们的道!来吧,与爷爷杀一场!”
说完,提着长枪就杀了上来。
移刺成一咬牙,提着长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