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穆慧对着花镇一腔怒火时,怀里的小宝不干了,他有起床气的,而且主要是他真没睡一会,现在被爹妈一块吓着了,瘪嘴,就想哭了。不过穆慧发现了,忙轻轻的拍拍他,顺便吓唬了他一下,“哭了就要扎针针哦!”
小宝抽噎了一下,抿着嘴,眼泪就在眼睛里晃,那忧郁的小眼神更加勾人夺魂了。正这时,书院的大门开了,小宝听到了吱哑声,于是他用胸前帕子按了一下眼睛,扭头去看。这八卦气质妥妥的在小宝的身上安营扎寨了。当然,看到门里出来的人,小宝乐了。没法不乐,因为所有人都乐了。
只见大宝穿着一件巨大无比的青衣出来了。袍子是被剪过的,但是还是太长,他边走边还跟小媳妇一样,提着下摆,小心看路。袖子太长,卷了无数,头上还顶了一顶纱帽子。不过,这纱帽也太大,他不时的,还要用手去顶一下。跟边上站着,穿着同款青衣小帽,气宇轩昂的同学相比,大宝看着就是来搞笑来的。
大宝看到大家都笑了,脸红得能滴血了,然后看到了穆慧,小涮的就下来,向着穆慧直奔过来,顺便哇的一声就哭出声来了。
穆慧倒是想笑,这形象,看到的,没有能不笑的,不过,她觉得自己是好家长,不能这么毁了儿子的自尊心,把小宝扔给了笑得不能自已的花镇,自己忙去接儿子。不过,她还是晚了一步,大宝太激动,于是自己踩了前摆,光荣的一个嘴啃泥,两颗小门牙光荣的下岗了。
于是再哭,就是又羞又疼,配上满嘴的血,这回穆慧真不笑了,眼泪都下来了,扑上去,抱在怀里一边拿帕子给他捂嘴,一边怒视着花镇,现在她真的愤怒了。
花镇也不敢笑了,抱着小宝也忙过来,他又不会安慰人,于是他华丽的迁怒了。
“谁给他穿成这样的!”花镇吼着。
“花大人,国子监就是这个规矩,您一早派个副将就把公子扔这儿了,纵是同僚想与大人分说一二,也无人可述。”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美大叔终于出现了,这位显然比刚刚那位级别高多了,气质更不用提了。
“花大人,这是国子监的李祭酒。”长史忙过来介绍。
花镇哪里懂这些官位名称,看着穆慧,“国子监还让喝酒?”
穆慧想晕了,抱起了还在哭的大宝,艰难的对着李祭酒行了一礼。
“李大人恕罪,外子出身草莽,但心地纯良,万无轻视之意。”
“夫人有礼!”李祭酒也不想搭理花镇了,本就瞧不上他招安的身份,虽说他也瞧不上花夫人六品女官的身份,但总归是在宫中深受信任的人,于是也给了她面子。
“小犬年幼,给大人添麻烦了。此次前来,是想接回,请大人恩准。”穆慧说得很客气。
国子监,相当于此时是教育部,想混出身,这里是必经之路,能当国子监祭酒的,说是天下士子的老师都不为过的,就算二宝,小宝不用他教,但她也知道,能掌握这个位置的,一般都是深受皇帝信任的人,她哪知道哪朵云彩会下雨,于是自然不会轻易得罪他们的。
李祭酒果然抚须微笑,觉得这夫人果然是从宫中出来的,教养果然无人能敌。正得意着,上唇一疼,再看,他引以为傲的两蔽仙人须,被抱在花镇怀中的小宝扯下了好几根。
“你……”
穆慧这回真的没法了,小宝的身份不能说,而此时,小宝就是他们家的老三,他们家的老三扯了先生的胡子,好像是不对。
忙把大宝给了小强,轻拍了小宝的小胖手一下。再次跟李祭酒道歉,也不敢求谅解,只是老实的赔罪。
李祭酒再心疼胡须,却也没法跟一童子置气,但还是脸色铁青的盯着小宝看了一下,“不知所谓,夫人要严加管教,不然……哼哼。”
说完就拂袖而去。
穆慧也无奈,看看还拿着胡子,乐乐呵呵的小宝,轻轻的又叹息了一声。
都闹成这样,还是回家吧,明天谁知道京城怎么传他们家了,花将军大字不识,三个养子没一个着调,估计明天她就是全京城最悲剧的女人,没有之一。
不过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她总得把今天过过去。坐在车上,倒是一团和气。
大宝伤心了,于是穆慧不抱小宝,改抱大宝了。二宝看哥哥那牙,手上的点心也送不出去了,正纠结呢。小宝倒是一惯的乐天,爬过去看大宝的牙,顺便还亲热的抱了他一下,表示自己的兄弟之爱。二宝想想,把酥剥开,很豪气的对大宝说,“没事,没事,你光吃馅,皮我吃。”
大宝总算缓过来了,当然,穆慧觉得,他上车的纠结,只怕也是为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罢了,当老大当惯了,一直当自己是兄弟的表率,结果,千年的道行一朝毁,没法不伤感加抑郁的。不过有二宝和小宝两个二货的安慰,他很快发现,这两根本不知道什么时,他的自尊心也就回来了,到家时,除了紧闭着小嘴不说话外,其它的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