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秦也看到了那小胖子,正是那个在城门口吐口水的小胖子,立刻拔腿边跑,往人多的地方钻。他的身子虚,知道自己干不过那胖子,只能跑了再说。
院子很小,那小胖子身体很胖,而且是虚胖,根本追不上叶秦的小身板,才追了一会儿便气喘吁吁的放弃了追赶,只是不停的大声叫骂,似乎很气愤叶秦竟然也跟他一样进了采药堂,而且在同一个院子里。
好在其余众孩童们都不是喜欢惹事的人,看叶秦麻衣破烂不堪,便没了兴趣。这些孩童家境好一些的穿着粗布衣,家境差一点的也能穿上干净的麻衣,像叶秦一样穿着麻衣满是破洞的倒是少见。
叶秦偷偷瞄了整个小院子,寻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远远的避开那小胖子。对这小胖子,叶秦心中却是恨透了。吐口水先不说,自己现在又没招惹他,竟然也来追打他。等那天自己有力气了,一定要揍这小子一顿,管他是不是乡绅的儿子。
晚上的时候,采药堂的仆人给小院子送来了十几大桶的稀饭、十几大盆的馒头。仆人笑道,“今晚吃个饱,明天好在大院处试药。否则明天要没力气了,明天一整天是不能吃饭的!”
众孩童早饿急了,一哄而散,分了个精光。
叶秦在众孩童中间年龄算是偏大的,但是身体虚,反而不是那些比他年龄小的孩童的对手。他发了狠往前挤,方才抢了一碗稀饭,一个馒头,囫囵吞枣的往肚子里塞。这些稀饭馒头,在他眼里就是世上最美味的佳肴。
大半年来,叶秦还是第一次吃的这样饱。
但是一想到在大院外的大牛,叶秦心中又无比的悲愤。大牛一个人在县城里,怎么活?大牛要是死了。乡里一起出来寻食的伙伴,便只剩下他一个孤零零的人了。
小院子里虽然有几间房屋,但是安置不下这么多的孩童,顶多能住数十个。
别看众孩童才相识不到一天,却已经开始拉帮结派,成了数十个大小不同的团伙。
叶秦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团伙也是有区别的。
当然,那些富户孩子都聚集在一起,而平民孩子又聚集在一起,乡下的穷苦小孩聚集在一起。
从口音和衣服上可以看出,县城本地的,附近同一个镇上来的,某处乡间出来的,几乎泾渭分明,绝对不会混在一起。而他这样乞丐一般的,则没有一个。他心中清楚,恐怕没有其它小乞丐,敢来这采药堂应征采药童子。自然也没人愿意跟他待在一起。
众孩童中间的几个乡绅的小孩,包括那小胖子在内,人数最少,但是态度却最霸道强硬,无视其他人直接把小院的最好的一间房屋给霸占了。
县城本地的几个平民出身的小团伙也不敢去惹那些乡绅的小孩,占了剩下的几间房子。
其余的绝大部分的从乡镇来的孩童都显得十分孱弱,不敢吭声,只能直接在小院里睡。晚上露天睡觉虽然有些凉,但是人多,挤挤便暖和了。
叶秦窝在小院一角,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晚上做了一个恶梦,却是那王采药师阴沉的脸。他已经把这个驱赶走大牛的“罪魁祸首和元凶”给牢牢记在心里。要是大牛在外面出了意外,这笔帐还要算在王采药师的头上。
次日,清晨。
采药堂大院内最大的一处平地。这里已经临时搭建了一座高台,十座小木屋。而平地处,则胡乱站着数百名七至十二岁孩童,他们一早上起来没有吃东西,便被空腹赶到了这里,等着接受试药。
这药怎么一个试法,他们中间根本没人不清楚,只是隐约觉得,很凶险。
而在平地的周围,则站着数十名十四五岁,表情冷漠而高傲的少年少女,穿着一色的华丽衣裳,手持木剑,维持着现场的秩序。谁要是乱跑,少不得被他们抽上几下。
众孩童们吃痛,立刻学乖了,不敢乱走。那些少年叫他们怎么做,便乖乖怎么做。
众孩童们纷纷猜测这些年龄较大的少年少女的身份,这些人很可能是早几批征募的采药童子,或者是内堂的弟子。不由暗暗羡慕,看来这采药堂果然不错,只要过上几年,自己也能像这些少年少女一样穿上华丽的衣服,学的几手可以炫耀的武艺了。
大致的维持好平地上的秩序之后,其中一名冷傲的少年飞身上了数米高台,朝高台上的一位身穿绸缎,富态中年人,拱手道,“张大总管,一切已经安排好了,试药可以开始了!”
虽然口称张大总管,但是锦衣少年的语气中多少有些不屑。他是内堂的核心弟子,拜在一名堂内的副堂主门下。而这大总管,不过是管杂务的总管而已,没有武功,在他眼中不值得一提。只是碍着身份,不得不称一声总管。
那名张大总管没有在意,反而很享受的点点头,腆着肚子站在高台上,大模大样的朝大庭院内众孩童喊着话。
“排好队,排好队,别乱挤啊!听老夫的吩咐,所有人分成十组,挨个进入木屋内试药。能不能成为我采药堂的采药童子,过上享福的日子,就看你们能不能过试药这一关了。
试药的规矩是这样的:
每间木屋里都有一百种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