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过关的孩童,都被送到采药堂一个小院。小院有十余间大石屋,专供采药童子居住。
叶秦被领着去洗了一个澡,丢了破麻布,换了一套新采药童子的粗布衣,随后被安排到南小院其中的一间石屋。他倒头便睡,睡了足足一下午。傍晚,吃晚饭的时候,嗅着饭香味道,才惊醒来。
叶秦这才现,石屋里还有其他的四名童子,分别是两名男童,两名女童,他们一边吃着大米饭,一边笑呵呵。他们都穿着粗布衣,像叶秦一样梳洗过,也看不出是什么出身来历。
石屋内的桌子上,摆了一个饭桶,几大盘青菜。还有五副碗筷。其中一副还空着。叶秦知道那是自己的碗筷,立刻爬了起来,跑过去拿碗抢饭。要是迟了,只怕所有的饭菜都被吃光。毕竟在这里待了一二十多天,几乎所有的孩童都学会了抢饭吃。
叶秦也是一样,光是嗅着饭香味,就能刺激的把从梦里惊醒过来。
一个长的高大结实,虎头虎脑的男童,见到叶秦着急的模样,指着他大笑:“哈哈,看把这小子着急的。不用抢,这里的饭足够。不用再吃硬的馒头和淡出鸟味来的稀饭,现在吃糙米饭和青菜,而且管够饱。咱们是什么身份啊,可是采药堂的正式弟子,以后少不了飞黄腾达,能为了一点饭争抢吗?”
“就是,小心噎着。”
旁边一个瘦小,但是眼中透着一丝机灵的男童也附和说道。另外的两名女童,捧着饭碗,笑呵呵的看着叶秦,差点把叶秦看的几乎要羞愧的钻进地缝中去。
不过,叶秦虽然脸上挂不住,手下可一点没慢下来,扒了饭便往嘴里塞。他一天没吃东西,早就饿急了,就算没人跟他争,他也要尽快吃饱肚子。
那两个男童特别能说会道,一人一句,一直说个不停。
很快,叶秦便从他们的闲聊中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那高大结实地男童。叫杨一成。十二岁。是县城本地地铁匠出身。从小跟着他爹打铁。练地一身结实地肌肉。
那机巧地男童。叫冯小。十一岁。是县城附近地一家佃户出身。另外两名女童。十一岁地叫钱若秀。十岁地叫孙莹。也是县城人。家里做裁缝和织布地。
叶秦惊讶地现。他们四人都是竹岐县城内和县城周边十里之内地平民人家。竟然没有一个是乡下地。
只有他是来自数百里外地穷山僻壤。深山老沟里出来地。叶秦地下意识中。不由生出一股暗暗地自卑。相比穷山僻壤出身地他来说。他们四人在县城里居住。已经是家境相当不错了。
事实上。竹岐县采药堂地招募采药童子活动。也就是在县城周围数十里范围之内而已。根本没有到很偏远远地乡下去招人。叶秦要不是在驿站凉棚处偶然从官差那里听到了这个消息。恐怕也不会来县城。
“喂。愣头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哪里人啊?”
杨一成大大咧咧的问道。
“叶秦,十一岁,附近,附近~人家。”
叶秦听他们都报了名号,他也自然不好隐藏。只是,他不愿意让他们知道自己是那么偏远的山沟来的,以免遭到他们的歧视,所以故意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这十里算附近,数百里也算附近吧,都是在竹岐县范围内,他也不算撒谎。
杨一成并没有细究叶秦究竟是从哪里来,大笑:“叶秦?哈哈,这名字真怪,这‘秦’字是什么意思?还不如我的字好听,一成,一次成功,哈哈!我老爹太有才了,给我取了这么好的字,果然一次就了进采药堂。”
冯小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他这个“小”字,却是半点特殊的意思都没有。只因为他在家里是排老三,老大冯大、老二冯中、他这老三,刚好轮到一个小字。
钱若秀、孙莹的字,却是从县衙书院里求来的字。
叶秦喏喏的解释道:“我也不知道秦是什么意思。不过我叶家祖上十代之前曾经出过一个秀才,给后人留了一本有字的书,至今还在我家的供奉祖先的供台放着。我爹从书里面给我挑了一个字,就是这秦字。”
杨一成、冯小、钱若秀、孙莹等人顿时睁大了眼睛。
叶家祖上竟然出过有功名的秀才?虽然是十代以前,但是也了不得啊,那是地位身份的象征,跟他们这些祖上好几百辈子都是平民出生的人截然不同。他们顿时对叶秦刮目相看,不敢再小觑叶秦半分,连那说话的语气,都谦虚了许多。不敢乱叫小子长小子短了。
叶秦不由暗暗好笑。他家祖上是出过一个秀才,可那都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现在也就是老山沟里的一个穷猎户人家而已。
杨一成他们几个又说起这试药时候的事情来,谈论着这试药有多么可怕。接着,他们很快现,这间石屋里住着的五个人竟然都是从王采药师手里通过的测试,是王采药师的弟子,以后都跟着王采药师训练,所以才被安排在一间石屋。
杨一成大乐。
“哈,这样说来,咱们可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同门同批的师兄弟啊!我年龄最大,以后我就是你们的大师兄了。阿秦排老二,阿小排老三,阿秀老四,阿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