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为没说话却也表明了他的想法。
庞世英继续道:“所以您想让晏殊进政事堂,于是力挺吕夷简……吕夷简此人跋扈,脾气不好,可却恩怨分明。您力挺他,还救了他,到时候陛下询问谁递补进政事堂,吕夷简只能选择晏殊。只是……晏殊进了政事堂后,怕是会和吕夷简经常闹腾,你确信自己不是在坑吕夷简吗?”
秦为干笑道:“没有的事。”
“您先救吕夷简,再坑他一把,可怜吕夷简还只能笑纳了,以后还得记你地恩情……您地算计真是……啧啧!无所不及啊!只有您占人便宜的。”
秦为开始怀念老庞了,他希望老庞能狠狠地收拾庞世英一顿,最好打躺床上半个月。
于是他便笑道:“那你呢?你父亲也是宰辅候选地竞争者,我帮了吕夷简倒是侧面打击了庞相,你会觉得我不讲情分么?”
庞世英摇摇头:“我父亲地资历摆在那儿了,陛下就算有意要晏殊进政事堂,我父亲也不会被忽视,朝堂之上要地是平衡,吕夷简和范仲淹私交不错,以后定会联手对付吕夷简,陛下不会放任政事堂一人独大,所以我父亲的地位不会被波及……他只是气不过被吕夷简比了下去而已,至于政事堂的那把椅子,我父亲和晏殊都是不二人选,陛下会好好衡量的……”
他看着秦为,忽然眸光一闪,道:“先生,您莫非是要对范仲淹下手……”
“住口!”
秦为第一次想找了针线来缝住庞世英的嘴。
他出门去看了看左右,再进来时,庞世英不屑地道:“您怕什么?怕范仲淹的人脉?是了,他号称大宋君子,文坛大家的名头比晏殊还要响亮,而且他提携过无数人,您谋划他之事若是暴露了,那就是人人喊打。”
“你想说某是老鼠吗?”
秦为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缓缓喝着。
“晏殊是个实干家,就事论事地讲,他的确比范仲淹更适合做宰辅,而范公缺了磨砺和平常心,让他做领袖可以,做宰辅却差了些……”
秦为淡淡地道:“你以为某谋划他进政事堂是为了有人为自己说话吗?那你却是小瞧了某……”
庞世英的性子太过偏激,揣摩人往往会往坏处想。
秦为笑了笑:“此事你别管,某自然会慢慢的谋划。”
“政事堂满员是三个相公,辅以几个参政知事。如今首相次相都有了,末相却空着……可谁说政事堂不能有四位宰辅呢?当今陛下不是那种只认死理的帝王,如今大宋日益强盛,帝王的思想也在转变,回去告诉你父亲,让他放宽心&”
秦为提点了一句,庞世英顿时恍然,起身道:“是,学生回去了。”
“去吧去吧,别和你爹闹腾。”
秦为负手回去,林小北听到他竟然在唱歌……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林小北一下就痴了。
“某为何活着?”
秦为回头道:“活着就是活着,找不到理由就努力找,总是能找到的。”
林小北点头,觉得这话颇有道理:“郎君这话让小人醒悟了。”
人活着的理由目标各不相同,找不到就再找一个,哪怕是为了美食也好。
这就是秦为的人生哲学。
林小北觉得秦为就是自己的人生导师,见他洒脱,就问道:“郎君,那您现在最想做什么?”
“现在?”秦为笑道:“某现在就想去逗逗麦芽,逗哭了就跑,哈哈!”
“平阳公,辽使要准备回去了,陛下让您去送送。”
随后宫中来人,打乱了秦为的计划。
……
辽使和西夏使者站在一起,两人在低声说话。
“大辽的铁骑正在集结,百万大军顷刻冲杀过去,西夏的那个李元昊可准备好去大辽做客了吗?”
“百万大军?耶律宗真拿什么给百万大军吃?吃土吗?”
“拭目以待。”
“谁怕了耶律宗真!”
两人相对冷笑,边上的大宋官员对此视而不见,甚至巴不得他们打起来,可他们只是呛了几句,随后就互相不搭理。
这里是殿外,赵祯突然决定在两国使者离去前见他们一面。
“进来吧。”
许茂则出来了,警告道:“礼仪无需谋说,但注意言辞……”
西夏使者此次出使大宋得到了保证,所以很是心满意足:“西夏和大宋是兄弟之国,您放心。”
许茂则想起了秦为的比喻,把西夏比作是逆子,不禁眼角抽搐了一下,陛下可不是慈父,弄不好一巴掌能把西夏抽晕去。
“听闻你等要回去了,朕想着这个世间有太多的纷争,太多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