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的,姑姑明白,现在的日子过一算一。”
贾元春轻叹一声,坐好身子恢复一副娘娘的派头。
贾蔷直接给她一个白眼道:“好好的这话做什么,侄儿赶回京不是来给你送终的。”
元春惨笑道:“君要臣死还能活着不成,姑姑做错了事就得接受处罚,只是连累了家里,心里过不去。”
“好了姑姑,家里的事已经了结了,大老爷降爵并没有大碍,子孙要是有能耐,自然能兴家,要是没能耐,就是给他王爵继承又如何。”
元春听他这话,吃惊道:“伯父的罪行定下了?”
贾蔷一点也不意外她不知道,这都被囚禁一样了,自然没人跟她外面的事。
点点头安慰她道:“定下了,罚银降爵闭门思过,皇上这次没深究,看在贾家祖宗的份上放过咱们家,连大姑姑这,皇上都答应侄儿从轻发落,你还是安心养身体,至于以后有侄儿呢。”
元春脸上绽出笑容,轻语一声道:“祖宗,恐怕是因为蔷儿吧。”
贾蔷摇头道:“侄儿没那能耐,姑姑现在不要想这些,养好身子最重要,老太太还在呢,总不能让她老人家送你先走。”
这话的元春眼泪又下来了,哽咽了一会儿问道:“家里都好吗?你宝二叔现在好吗?二老爷还没任职吧?”
贾蔷点点头,又抓了一下脑袋:“家里没事,宝二叔自从姐妹们都走后,也没再胡闹,虽然还是不爱读书,但还是有长进的,他那聪明劲姑姑不用为他操心,二老爷更是好着呢,先把眼前的事过了,任职不难的。”
姑侄两又了会儿闲话,元春明显脸色好了许多,快到午时了,太监来请贾蔷,皇帝叫他过去御书房,他才告辞。
走到门口,贾蔷忽然回头叫道:“大姑姑好好养着,谁欺负你也别理会,侄儿宫里没办法,但谁没有家人,在外面的就别想活了。”
着他还冷笑了一声才走了,带他的太监浑身一哆嗦,凤藻宫外偷偷注视的人,慌的赶紧跑。
元春一愣,慌得站起来喝道:“住口!”
贾蔷嘿嘿一笑,斜眼看一下院子左侧,转身而去。
“这孩子,唉!恐怕只有曾祖父那一代,才有这胆子吧。”
元春慢慢坐下,低声自语着,垂下的眼帘中,一道亮光闪过。
贾蔷那边到了御书房,一进门就听到骂声和笑声。
忠顺亲王坐在那哈哈大笑,嘉正帝看着他张口就骂:“混账子,在朕的皇宫敢威胁饶,你是头一个,真想让朕砍了你是吧。”
他这一点没见慌张,假模假样的行礼道,还惊奇的问:“老王爷今兴致这么高,怎么在这玩呀?”
“行了臭子,别跟老子打哈哈,叫你来你那大姑姑的事。”
这下他正经起来,规规矩矩的跪下磕头道:“请皇上责罚臣那大姑姑!”
“责罚!你的轻巧,那是责罚就算的事吗?”
忠顺亲王先开口,一脸正气凛然的呵斥道。
贾蔷一副委屈的模样,怯怯的看着他道:“老王爷别呀,咱俩自家人呢,哪有不帮着好话的道理。”
忠顺亲王“呸”一声道:“谁跟你自家人了,本王是亲王,皇上的亲弟弟,你是异姓王,什么时候变成自家人了。”
“老王爷你耍赖不是,我家闺女不是王妃婶子的干孙女吗?”
“那是王妃,不是本王。”
他俩这你一句我一句的扛上了,嘉正帝嫌弃的敲敲桌子道:“行了你们两,别在朕这演戏了。”
忠顺亲王嘿嘿一笑,凑过去讨好道:“皇兄,嘿嘿,臣弟演的不像吗,看来皇兄目光如炬啊。”
“得了老七,你是真把这子当儿子了。”
嘉正帝嗔了一句,随即沉吟道:“眼下如何定罪其实都可以,但你们可想过,若是轻放过贾妃,日后会有什么后遗症?”
贾蔷一怔,寻思起来,很快就想明白了皇帝所指。
现在皇帝并没有揭开秋狩谋逆之事,那是因为还没做好废掉北静郡王的准备,因此给元春定罪只能用其他罪名。
但若是轻轻放过,日后一旦这事揭出来,朝臣们马上就会想到当初量刑太轻,更麻烦的是要是太子登基后被人翻出这旧账呢。
忠顺亲王此时也傻眼,这事真不好决定,按律元春该赐死,不牵连荣国府就算是皇帝最大的恩惠了。
可赐死元春显然贾蔷不乐意,他求的就是保住元春的命。
“要不,送她去出家?”
贾蔷心翼翼的问道,忠顺亲王眼睛一亮,转头看向嘉正帝。
嘉正帝微微一愣,有些意动,沉吟一下问道:“以何名义?”
贾蔷这下脑子开动,飞快的运转着,稍一迟疑马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