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人生是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和餐具。
苗淼对这句话深以为然,因为这句话根本就是她短暂人生的写照!
一出生,因为不是带把的小子,父母将她装进菜篮子,扔到年逾六旬的老妪门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拍拍屁股走了。这是她人生第一个大悲剧。
苗淼和奶奶相依为命七年多。七岁的时候,待自己宛如亲生孙女的奶奶去世了。但让人心生气愤的是,奶奶辛苦拉扯大的五个儿女都将自己亲生母亲的葬礼当成负担,像是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他们连对待自己的母亲都能这么市侩,更别谈和他们无亲无故的苗淼了。
很当然的,被戳上“拖油瓶”的苗淼被他们踢进孤儿院,人生第二个悲剧。
七岁多的苗淼该上学了,但是孤儿院资金有限。没法子,苗淼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也许是时来运转,还真让她找到一份“工作”,帮一家小饭店洗碗。虽然,她需要做和成人一样繁重的工作,才能拿到三分之一不到的钱。但她已经很满足了
那时候学费不高,加上苗淼是个孤儿,学校多有照顾,一学期只用交两百学费就行。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非常吃力。就这样半工半读一直到小学毕业,两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她的极品亲生爸妈!
为何说是极品呢?因为这对父母把她领回家,完全是抱着找一个不要钱的保姆的心理。那对夫妻在抛弃苗淼之后,便去大城市寻找商机。还别说,也许是祖上坟头冒青烟,真让这对夫妻混了个人模人样。期间,他们还生了一对带把的双胞胎,差点没把两人乐死。
但是欢乐过后,两人的苦难也来了。这俩小子完全是属猴的,整天安静不下来。于是夫妻俩寻思着找一个保姆来看养孩子。兜兜转转两三年,这对给力的双胞胎踢走了七八任保姆。
苗淼的极品老妈差点气疯,口不择言地冲自己丈夫抱怨,“要是家里有个丫头就好了,把两个孩子扔给她照顾。照顾不好,爱怎么打怎么打,爱怎么骂怎么骂,还不用给钱!哪里像是那几个小蹄子,稍微有些委屈就辞职”
极品老妈的话,让两人灵光一闪,他们想到了苗淼
回到所谓家庭的苗淼并没有受到传说中的父爱和母爱,“男女混合双打”倒是经历不少。两个弟弟什么都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要真的错了,那也是苗淼的错。
不得不说,她父母都是重男轻女到一定境界的牛人。儿子磕着碰着也会哭天喊地一阵子,苗淼做菜不小心切着了手,那个女人也只是阴沉着脸,然后辱骂她,“你到底会不会做饭,你是猪生的啊!要切手指可以,但是我们可不会吃的!”
索性苗淼也是沉闷的性子,有什么苦水也只会拼命忍下去。谁叫自己的监护权都在这对夫妻手上?正如那对夫妻将苗淼看成“免费保姆”,不许她喊自己爸爸妈妈,而是先生夫人一样,苗淼也未曾将他们看成是“父母”,顶多就是剥削下级的刻薄“地主”。
就这样悲悲惨惨地初中毕业,苗淼考上了市里数一数二的重点高中,但是昂贵的学费让苗淼手足无措。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和那对夫妇要学费,那女人就和被踩中尾巴的野猫一样,声音尖锐地可以刺穿耳膜,“钱钱钱,你这个丫头除了钱还能看见什么!有这个功夫想着钱,还不如多花些时间教你弟弟学习!没用的赔钱货!”
泥人都还有三分土性,更别说苗淼这个大活人了。忍受这对夫妻没由来的怨恨和嫌恶、轻视与践踏,内心的负面情绪终于爆发开来。但苗淼始终记得自己的性命是谁给的,也不会一时气愤做出殴打母亲的事情,她只是紧抿着嘴,深深地看了眼那对夫妻。
尖酸刻薄的女人,道貌岸然的男人,果真是世间绝配!
“既然是这样,那么先生和夫人也不需要我这个‘赔钱货’继续杵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了。”苗淼的眼睛瞥到一边,有些嘲笑地看了眼那对嘻嘻哈哈没个正行的“弟弟”,只觉得莫名好笑。果然,书上那些感天动地的亲情永远都是书上的,和她无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了。”
苗淼从来不认为家人之间一定要有血缘关系。就像是自己的奶奶,尽管祖孙两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她们依旧温情脉脉,最不缺乏的就是欢声笑语。可是转头看看这个“家”,果真是赤、裸、裸地打脸和嘲讽。
“你这丫头是什么意思?”女人的声音陡然尖利,本来算得上是中上之姿的容颜,也扭曲狰狞得不像样。
“没什么意思,就是说先生夫人,我将你们炒鱿鱼了!”没管客厅里的这家人会有什么表情,苗淼揣着从不离身的私房钱离开了,也不管这家滑稽的活宝会有什么反应。
不足十八岁的苗淼,将自己的亲生父母炒鱿鱼,踏上未知迷惘的未来。人生第三个悲剧不咸不淡地飘过去,接下来的经历才是真正的磨难。
没有住处,身上的钱也只有一千块不到。撇去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