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和兄长!”
“伯文,许久不见!”
曹纯从内院匆匆赶来,和徐臻抱在一起,自来到许都之后,两人当真是十几日没见了。
在曹氏诸多宗亲将军之中,和徐臻关系最好的便是曹纯,两人不光是共事过一年有余,而且多次在战场上历经生死。
“此次来找我,有何事?”
如今为司空参军的曹纯,依旧兼任着虎豹骑的统帅,但这一次宛城之行,若是没记错的话,并不会用到他。
徐臻当即笑道:“来给兄长送一桩大功劳!”
曹纯一愣,“当真?”
还有这种好事?
这弟弟可真是交对了,不对!
日后可不是弟弟了,叫一声侄女婿都不为过。
“细说。”
曹纯收起笑意,知道徐臻向来不会浪费时间,此次能到自己府邸上来,亲自送功劳,必然是有大事。
两人到正堂坐下,曹纯挥手散去了仆役和宿卫,让他们都在门外把守,徐臻则是让诸葛亮坐在一侧,听之陪同。
曹纯知晓诸葛亮是他的爱徒,所以也不会说什么。
稍稍安静后,曹纯率先开口问道:“伯文所言大功劳,是什么?”
徐臻保持沉默,盯着曹纯一直看,当即道:“子和兄长,可信任我之论断?”
“信!”
曹纯不假思索的点头。
这些年行军打仗,他没见过徐臻这样敢于论断之人,当初只是看了一眼,就敢直接张弓搭箭伏兵张济,虽然不知有什么用。
可真的吓到了他。
若是当时打起来,恐怕后面迎天子的时候就无法这么顺利。
可这份胆略,还是令人敬佩。
一万人,就敢去伏击喝止三万人,并且直接与其主将军师对话。
除此之外,大谷关行军路线,对张济兵马的判断,都是无比正确,是以方可折服诸人。
现在虽在许都内,风评并不好,可曹纯也不会因此相信外面那些旧汉臣、保皇派或者名士士族的话。
他相信自己对徐臻的了解,他绝非是个贪图享受之人,这不,今日还有功劳送来,多好的兄弟。
“伯文,你无需有所顾虑,有什么直接说便是。”
徐臻当即扬天长叹,痛心疾首,“兄长不知,如今到了许都之后,很多事都已变了。”
“懒散,怠惰,不知防备,许多人都已忘了初心,忘记当初我们在兖州穷困之时,步步为营的艰苦。”
“忘记了,如何知政惠民,尽忠职守。”
“忘记了如何进退有度不冒进求功,令我心忧……”
诸葛亮瞪大了眼睛,盯着徐臻的侧脸,内心的翻涌宛若涛涛黄河,奔涌难平。
您说的是您自己吧?!
“伯文,我也有此感……”
曹纯面色凝重,沉重的点头,徐臻所言,他也感受到了,很多宗亲将军已经急于分功,觉得迎天子到许都,便可安享太平。
但实际上,远远还不够。
四周之敌依旧未曾归附,天下也没有安定,谁主此世间沉浮,依旧还要在厉兵秣马之中决出头筹。
这话深得他心。
“伯文,有何事就直接说吧,为兄必然不会推辞,若是你的论断,自然可信,且别说什么功绩不功绩了,兄弟之间,赴汤蹈火绝不推辞。”
曹纯浓密的八字胡抖动了一下,面容严肃,挺立上身,目光炯炯。
徐臻执礼再拜,道:“秋收之后,或者是明年开春,主公必然会南去收张绣,若是我消息不错的话,张绣必然会得宛城而屯军,与刘表联合。”
“如此刘表才可容他。”
“而他之所以如此,不为乱世争雄,为的就是等各方诸侯拉拢时,要一个安身之命。”
“不错!”
曹纯当即回答,此消息他也知道,刺探军情的暗探,都会定期将消息送回来,周围的军情几乎都会有所涉猎。
“伯文要说的功劳,与宛城有关?”
“是!我想请子和兄长……在主公领军南下之后,亲率虎豹骑暗中跟随,在城外接应,若是有紧急状况,便立刻相救。”
曹纯顿时战术后仰,好家伙在这等着我呢。
说是说赴汤蹈火,没想到真的是让我去蹚火!
这事情说好听是随行护卫,但实际上……这应该是擅离职守吧?
而且没有军令调兵遣将,谁人能不知道?还是调动虎豹骑。
若是无事发生,这一趟去了之后,回来我估计是曹氏某宅院的普通族人了。
徐伯文,我的好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