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那儿去了,伯文兄长还在亲自分食,此后我们还要上山取材,为百姓先建造居住木屋,以安家。”
“等寿春城内,内政复原,官吏上任,在冬至之前先安顿好所有的百姓,是以,伯文兄长托我给您带个话。”
曹昂当即摸着头苦笑,“本身他也叫昂儿来见您一面。”
“他说什么?”
曹操现在心情大好,徐伯文无论说什么都可以接受,哪怕是他又要再提取宁儿与宪儿之事,此刻曹操恐怕会一口答应下来。
毕竟,此子当真是天降之人,助我曹氏称雄。
“兄长说,到人心安定之前,恐怕都会忙碌,恐怕也没时间与主公促膝长谈,坐而论道了。”
曹操大失所望,心里反倒不自在了。
“我还以为什么事。”
遗憾。
“无妨,你们忙于此事,我心甚慰,回许都自然有机会,到家中长谈,你去告诉他,到时至家中来,我以家宴款待,命宁儿、宪儿来陪。”
“哦?!”
曹昂当即眉头一挑。
那您这么说,可就五个了。
真要每个节气娶个夫人不成?!
“父亲英明,”不过即便心中略微错愕,但曹昂还是从内心深处觉得,伯文兄长一定要牢牢捆住,成为自家人方可安心。
绝不可被其他人挖去。
“至于九江与淮南一部,我会交由你与伯文来守,为我防范吕布,不可令其逃出广陵。”
“喏!”
“嗯,去吧。”
曹操背着手,气度沉稳而笑。
但实际上,他背着的手心里,已经多了些湿润汗液。
这并非是曹操心中紧张,而是激动。
曹昂已经有了收取人心的心志,那就说明他真正的成长了。
不光是在徐臻那里学到了如何律己奉公,如何礼贤下士,善待百姓。
也学会了,真正的功绩就在人心。
日后恐怕,这悉心培养多年的嫡长子,在战场上用兵之道无法强过自己,但他却能够更进一步……成为天下百姓,更需要的那个人。
曹昂纵马而去,亲自运送粮食到东南方的流民营,与徐臻一同安置百姓。
知晓了这件事后。
曹操散步的心情就越发的轻松了。
“怪不得,我说城内百姓逐步稀少,原来都去了流民营。”
“嘿嘿,这个子脩,你们看看是否有些愚笨了?和徐伯文一样,哎呀……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喜,”曹操脚步都轻盈了些,负手而行,眉飞色舞,“取民心自然重要,但却也不该放弃功绩。”
“除僭越汉帝之贼,那也是很重要的嘛。”
啧。
郭嘉心底里咋舌了一声。
开始了吗这就。
这话和刚才比起来,完全不是一个情绪。
现在是纯粹在炫耀。
“主公,大公子能有这等心胸,心系百姓,却也令人敬佩啊!?若是此言传于许都之中,恐怕天子都要大加赞赏,众臣无不交口称赞。”
“天下士人,要对大公子更为崇敬。”
“那倒是!”
听了程昱的话,曹操乐呵呵的点点头。
已经不想掩饰了,累。
索性就笑得合不拢嘴,偶尔肯定点头,偶尔又扬天而笑,仿佛大慰平生。
能得一子如此,夫复何求啊。
郭嘉偷看了程昱一眼,没说什么,好在是有程昱在,能故作不懂般询问,一言一语装聋作哑,说出来的话看似实在。
实则很能讨主公欢心。
说话间,他们巡到了主营之中。
曹仁坐镇在营中,此刻已经派出去了十数支兵马,从北城与东城出去,追逐袁术所在。
而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在立即庆功。
这些年,曹仁奉行曹操所言,律己成风推及全营之中,所有将士尽皆恪守其职,不到真正松懈之时,绝不贸然庆功。
所以他不光派出了兵马追击,还加派人手在修补城墙。
同时命亲信心腹虎贲占据城内各个宅院,以保存完好,分于各官吏或者归还给商贾、百姓。
也是强撑着挺胸直背,不曾有丝毫的偷闲。
以雄姿行走,威严下令,风貌已有大将之姿,令麾下将军、将校无不崇敬信任。
直到看见曹操到来,曹仁的脸上才久违的浮现笑容。
此次,从军纪与对兵士的苛求,曹仁可谓都做到了以身作则,绝不如同上次一般,在大战得胜之后,先行饮酒做乐,自满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