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
一大早李府大房的仆童接连穿过三道院落,快速向主院跑去,一边跑嘴里还不停的叫着。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一位四十来岁的女人满脸怒容的拦在主院门口:“狗奴才不知道夫人还未起吗!
给我拖出去打!”
女人话刚落地,就有几个家奴窜出来一把把仆童按到在地就是一顿胖揍,打的仆童“哇哇”大叫:“大管家小的不敢了,求求你去看看大少爷吧,他快不行了……”
大管家听闻是她们李府里的大少爷旧疾复发,撇撇嘴:“一个少爷又不是大小姐,死了也就死了……”
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可还是不敢真的不去看看,毕竟是大房里的少爷,就算夫人再怎么不喜,如若放任不管传出去对李府也是不好的。
大管家慢慢悠悠的来到大房。
时值秋末天气已经凉意扑面,大房院子里剩下几片叶子的柿子上树挂满了红灯笼似的大柿子,看上去很是喜人。
三间正房大门朝南,两间厢房左右各一间,上首厢房用来做厨房,西侧厢房除了住着仆童还放了不少杂物,院里只有一口深井与那棵柿子树,虽然面积比不上前厅主院那么阔气,看上去却是惬意。
正房西间一个十六七岁的英俊青年盖着一床浅灰色薄棉被,直挺挺的躺在木板床上,好看的脸上带着病态般的红润,呼吸间带着急促,似乎下一刻就会一命呜呼。
“还真是快不行了……”大管家伸手探了探少年的鼻翼,发现呼出的气没有一点温度:“就算现在去帮你找来大夫怕也是浪费府里的钱财……”
大管家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李府向来规矩严谨,府里大少爷死了她不能不相夫人禀报,就算大房失宠也不是她一个管家可以无视的。
大管家走了,仆童血迹斑斑一瘸一拐的回到西间床前,看着床上的主子哭鼻子:“呜呜……少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
“你都坚持这么多年了,这次一定能醒过来的……呜呜……”
“呜呜……自从大老爷不得宠自己把自己关在祠堂后,都是少爷为药儿买糖葫芦……”
“对了!”哭了一会,药儿突然一拍腿转身向外跑去,方向是李府祠堂。
“大老爷!大老爷!……少爷快不行了……”
……
李绍勤悠悠醒来揉了揉沉痛的脑门翻身坐了起来,轻声唤道:“管家!”
大管家见家主醒来,第一时间端来洗漱铜盆:“夫人先洗漱,奴才这就让人把药汤端来……”
“戚府可有送来城南契约?”李绍勤顾不得洗漱,第一时间向管家问道:“茗琪可曾回来?”
“回夫人,戚府来人说她们夫人昨夜里饮的多了些,说了些什么都不记得了,还说只记得您曾去过戚府,至于去戚府所为何事也忘记了……”
“哐当!”
李绍勤一把把铜盆摔在地上,愤怒的骂到:“姓戚的你欺人太甚!”
由于用力过猛加上怒急攻心,李府这主人李绍勤一口气没顺过来,喷出一口老血晕了过去。
“快去请大夫!”大管家忙前忙后的张罗着救治家主。
李家顿时一片鸡飞狗跳。
李府以挖铁矿起家,至今已有百年,到了第三代李绍勤做家主后,李家的后台却倒了,没有了足够的后台撑腰,李家就被柒月城其他家族抢走了大半产业陷入危机,好在李府大小姐李茗琪自幼聪慧,又习得一身不错的武艺,为了家族能够继续屹立在柒月城,李茗琪寻来几位师姐师妹在柒月城开了一家镖局,以此来维持。
本以李茗琪的聪慧与武艺应该很快就能帮李府度过难关的,可惜有人似乎不愿意李府继续待在柒月城,无论是李府矿产还是镖局都一直风波不断,导致李府现在看似辉煌,实则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境,不然李绍勤也不会因为一处面积只有五十亩的农庄气成这样。
李家在李绍勤昏迷后再次陷入又一个低谷。
因家主昏迷不醒,李辰这个本就不受待见的大少爷更是无人问津,就此成了自生自灭。
李家后院祠堂内,小仆童药儿跪在大老爷李煜面前痛哭流涕:“呜呜……大老爷您快想想办法吧,大少爷快不行了……”
“唉……”
李煜发出一声认命叹息。
“我何尝不想救治辰儿……”
不受宠就没话语权,更没零花钱,就更不用提私房钱,没有钱拿什么请大夫?
李煜自从三年前因不受宠自闭在李家祠堂,就未得到过一文钱,现在就算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旧疾复发眼看要长眠不醒,一直就懦弱的李煜也不敢离开祠堂为李辰做些什么。
也是因为李煜的懦弱,李绍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