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上窗帘,夜被遮挡。
夏蝉仍在外面鸣叫不停。
地上铺满了瑜伽垫,巫马德轻手轻脚把锁死的房门后又顶上了桌子和椅子。
灯关了,留下满屋的黑寂,月光没有逃进。
躺在床靠墙的一边,手里攥着鼓鼓囊囊的包袱,巫马德身子微蜷。
他闭上了眼睛。
电脑的呼吸灯闪着光亮。
静默中伴随着轻轻的呼声。
眨眼间,包袱消失了。
……
巫马德迅速睁开双眼,下意识将手中的包袱塞进怀里。
小土炕上还有余温,屋里黑洞洞的。
巫马德心中安稳,把包袱放下。
又来了。
呼着冷气,心情欢喜,仿佛卸去了沉重的枷锁。
在被窝里穿好衣物,又把压在被子上的兔毛大衣裹上,出了外间。
几根圆木把厚实的木门别的死死的,巫马德一一搬开。
推开木门,一股寒风刮刀子般涌了进来,屋内仅有的暖气也趁着当跑掉。
“真冷啊。”
风力夹杂着雪粒子,窜到脸上,打着旋。
巫马德呲着牙,太冰爽了,紧接着跺了跺脚,猪皮靴子在硬雪地上留下细缝,他嘴里吆喝一声。
“虎子。”
“嗷……”
只见一头牛犊子般大小的獒犬窜了出来,厚实的灰白毛发在风中舞动,眨眼工夫就到了近前,嘴里发出愉悦的哼哼声,尾巴转得飞起。
虎子是一头四百多斤的大獒,是原身养大的,感情深厚。
巫马德摸了摸它的头,随即一人一獒在林场内转了转。
上百棵松木存在这里,积雪覆盖下,隐隐约约散发着松香。
巫马德仔细检查一番,周围并没有发现陌生的兽类脚印。
两周时间慢慢消化记忆,巫马德已经融入这个世界,在林海雪原中要万分小心,群狼,蛮熊,披甲野猪……,山林中的兽类,极度危险,还有一些致命的毒物。
原身采回的白蘑,黑蘑,就是碾粉的时候没处理好,不慎吸入,毒发而亡。
这种蘑菇只有在冬天才生长,黑蘑白蘑相伴而生,黑蘑毒性极强,白蘑则可解黑蘑之毒,一起炖吃味道极其鲜美。
可惜原身着了道了。
我会帮你好好活下去的。
巫马德郑重作出过承诺。
巫马德抬头看了看,太阳已经升起,天气晴朗,看样子不会下雪。
得劲。
“虎子,外面看好,等会吃饭。”
巫马德拖拉着靴子,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回了屋。
虎子通人性,嗷了一声,着算是应了下来,立在屋外,犀利的眼眸注视着四周山林。
巫马德盘腿坐在炕上,将包裹打开,六十枚鸡蛋在土炕上乱滚。
这个量是测试过的,多了超重,只能带进一定的量,很多物品受限制,也无法带“进来”。
一点点试探,逐渐填补巫马德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两周时间内,由最开始的惊恐到现在变得习惯了,巫马德甚至开始享受。
自在,太尼玛自在了。
代价就是从此失去了睡眠,但精神状态却越来越好。
“一天”的时间更是变成了32个小时,巫马德计算过在两边白天的时间都呆了16个小时。
不能睡觉了,快乐消失了。
巫马德呲着牙。
晚十点到早六点,是两个世界穿行的时间。
两个身体的血气同步,双倍修炼,双倍快乐。
离谱,就尼玛离大谱。
巫马德煮了四十个鸡蛋,又热了五个二斤重的玉米饼子。
锅里咕噜咕噜冒着热气,人食獒食一锅出。
巫马德很快捞起二十个鸡蛋,大口小口吃完,剩下的就都是虎子的,连同自己的蛋皮。
虎子张开大嘴,几乎不怎么嚼,食盆就已经空了。
吃饱了就要干活。
看虎子立在一旁,眼睛盯过来仍有期待,巫马德笑着给了它一脚。
虎子的大腚晃了晃,倒是摇起尾巴了。
这大槽有多少东西也不够给它填肚子的。
狗东西。
巫马德挥了挥手,喊道。
“去。”
虎子叫了一声,算是应了下来,转身就往山上跑去。
林子里兽类多,虽然有雪,却难不住獒,虎子已经是三岁半的成年大獒,四百多斤重,大部分兽类都能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