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园红梅, 满谷幽香。
傅缙和楚玥在阳春园山峡的这个梅园了, 渡过了两个昼夜。
梅园有竹亭有小屋,他们就在梅林深处的精舍里头, 寸步未离。
推开黑木白纱造型古朴的低矮窗扇,楚玥趴在窗棂子上, 看梅瓣跌下枝头, 落在溪水里头, 在略湍急的溪水打了转, 就顺流而去。
她微微笑了笑, 仰看落英纷纷却并不伤怀, 她其实觉得回归大地自然挺好的。
花开花落,几度春秋。
而她寻到携手一生的人。
“想什么?”
才推窗一阵, 一个温热的胸膛就自后贴上她的背,傅缙拥住她,低头轻吻她的发顶,“当心冷着了。”
楚玥回身, 伸手搂住他的窄腰,挨着他的颈窝,“你都不冷, 我冷什么?”
他衣襟只虚虚掩上, 还敞半着呢。
不过真不冷,这精舍虽然小且造型古旧,但其实料子结实着,还有地龙, 随卫下仆不出现,但炭火定时来加照顾得十分仔细,屋子暖烘烘得很。
两人在这精舍腻了二天,亲昵交颈,窃窃私语,几乎时时刻刻都挨着拥着,怎么都不觉得够。
楚玥仰脸,亲了亲他的干净下巴,笑道:“我在想呀,我真是个幸运的人。”
能遇上他。
傅缙唇角翘起,俯身亲.吻她,很温柔很缠.绵的吻,能真切体会到彼此心中珍重之意。
他想说,其实他才是幸运的人。
亲了又亲,吻了又吻,两人都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腻歪的时候,但事实证明是有的,只要遇上对的那个人。
最后两人倚在窗台前,静静搂抱在一起。
伏在在傅缙胸膛,侧耳听了他的心跳声许久,只有腿脚压得有些发麻,她才直起身体动了动,笑道:“咱们该回去了。”
这是正月十八的早晨了。
他们在这梅园待了已足有两天多,假期都快要结束了。
年前到现在一直忙碌了几个月,终于能缓一些,元宵后就安排轮休休沐。傅缙和楚玥自然安排是在一起,两天已过去大半了,今儿怎么也得回城了。
“嗯。”
都听她的。
傅缙拂开她肩颈青丝,顺了顺,她衣襟微开露出精致锁骨,其上一点殷红痕迹,如同雪中红梅,妩媚而娇艳。
傅缙眸光一暗,只他也没再顺心意做些什么,俯身亲了亲那痕迹,替她理好衣襟。
这二日情之所至,亲近激烈且频繁,楚玥身子已经有些吃不住了,得缓一缓。
“那咱们起来吧。”
楚玥嘴里这般说着,只身体骨懒懒,却未曾肯动。傅缙起身,把她整个人都捞起抱着。
换上新送上来的衣物,重新整理发冠衣,襟傅缙一身藏蓝色广袖深衣,腰缚玉带,立于街上,极潇洒的世家贵公子风姿。
只不过,比起五年前两人初识,他褪了少年锋芒,已极沉稳内敛,只气势却更盛了,举头投足,威势避人。
教人移不开眼睛。
楚玥笑吟吟看着他,这眼神看的傅缙是心下大畅,他微笑看她一眼,吩咐冯戊取一个大些的匣子来。
非常郑重,让取个好的。
冯戊寻来了一个纹样十分精致的紫檀大匣。
楚玥本来是挺好奇的,问傅缙,他笑而不语,待匣子来了的时候,才他小心翼翼把养在翘头案上的那一束蔷薇花取下来,再用湿巾裹了根部,才仔细放进匣子了。
这是楚玥前两日给他送的那束蔷薇,傅缙十分宝贝,每天亲自换水从不假手于人,看现在明显是要带走的。锦匣底下垫了得厚厚的仍觉不够,皱着眉头把又加了一层。
楚玥感动,从背后拥住他,“以后每年元宵,我都给送一束好不好?”
“好。”
当然好。
傅缙极高兴。
只不过,将来的花很好也不是这束,他轻抚了抚开始有些焉的艳红蔷薇,这一束他要珍藏起来,直到垂垂老矣的最后一刻。
“等以后老了,我们还拿出来看。”
那得成什么样子了?
楚玥嘴里嗔怪,心里头却酸酸甜甜的,她万分遗憾,上辈子自己没学过制作干花。
就算不能保存多好,傅缙都极欢喜,他一手抱着匣子,一手牵着楚玥,才离开这个已教他喜爱万分的梅园。
……
待终于下山的时候,已经是快中午了。
二人索性漫步桃林,等用罢午膳,才登车回城。
马车辘辘,郊区的路坑坑洼洼,但车厢的短榻垫得厚厚的,楚玥感觉还行。
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