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饶有趣味地看了二人几眼,转头却问向了程咬金。
“义贞你的意思呢?”
一直在一旁看戏的程咬金不明白,怎么突然点到自己名字了。
连忙慌乱的回道:“启禀陛下,臣大老粗一个,对于这个属实一窍不通,不好评判!”
李世民笑了。
“让你说就说,你既然是马周的担保人,这事便与你有关!”
程咬金暗暗叫苦,出于对李承道的信任,程咬金一咬牙便回道:
“臣愿力保马周!”
李世民点了点头,正想说就这么定了。
豆卢宽也开口了。
“陛下,依臣之见不如二法并行,一边刻印五套卷子如何?”
李世民觉得豆卢宽的提议也很有意思,当即便下令道:
“行,那就让驸马带那几家书坊印五套!马周也带着礼部的工匠印五套!”
“正好两厢有个对照,看孰优孰劣!”
马周和豆卢怀让对视一眼后,互相冷哼一声,随即退去。
两人出了大殿,程咬金带马周回家沐浴更衣了一番,两人随即又赶往礼部。
“我说马周啊!你敢以性命担保,心里一定很有把握吧?”程咬金真的很怕再进诏狱了。
虽然李承道教他的制作的豆腐让他狠狠发了一笔,但一想到李承道那张嘴,他就脑仁疼。
马周苦笑一声:“回程大人,马周对木工和刊印书本其实一窍不通,我只是没有退路罢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只是没想到连累了程大人!”
程咬金傻了。
这个李承道怎么老给他挖坑啊!
两人来到礼部,豆卢宽将礼部的六名工匠指派给马周后便走了。
几名工匠一见,一个毛头小子,还是有罪之身,如今也要坐到自己头上了,顿时就不爽了起来。
对马周的各项命令也开始阴奉阳违起来。
比如马周让一名工匠去工部领青金石,也就是铅,那名工匠去外边转悠了半天才回来,然后说没有印信,工部那边不给!
又让一人去买蜡,结果对方同样是转悠了半天回来说没找到。
马周从没有管理过人,虽然知道对方在玩自己,但也想不出好办法。
最后还是程咬金看不过去了,逮着一名工匠就一顿胖揍!
“你们都跟老子听好了!他叫你们办啥事你们就办啥事,再跟老子玩心眼儿,老子就给他心上开个眼儿!”
程咬金不愧是万军丛中杀出来的猛人,这一通下去,这些工匠立马变得服服帖帖。
马周制作活字的进程也终于提上正轨!
另一边,豆卢怀让和韦德昭在韦氏书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工匠们奋力的雕刻。
“韦兄,这次可全靠你了!”豆卢怀让端起酒敬了韦德昭一杯。
“说这话干什么!我还得谢谢豆卢兄信得过我韦某人呢!”
“不过话说回来,陛下不是说要刊印十套吗?豆卢兄这只送来五套啊?”
面对韦德昭的疑问,豆卢怀让沉思了一会儿,接着才和盘托出。
韦德昭听完以后也惊异无比。
“你是说那个猥亵令夫人的人,得了一门奇术要跟你在陛下面前打擂台?”
“呸!什么奇术,这人不过是狗急跳墙罢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宿国公会与他担保!”豆卢怀让愤愤不平的说道。
韦德昭随即宽慰道:“既然如此豆卢兄也不必担心,对方要是完不成那就是妥妥的欺君之罪,到时候他就必死无疑了!”
豆卢怀让点了点头,但不知怎么的,他心里总是隐隐有种不安!
不过礼部到底是他父亲管的部门,虽然说豆卢怀让没法让礼部的人为自己去搞破坏,但通风报信还是办得到的。
豆卢怀让这边有三座书坊帮他刻印试卷,因为一座书坊最多刻印两套,如果顺利的话,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七天后,韦德昭的书坊率先刻好了一套试卷。
同时礼部那边也传来消息,马周那边连个影儿都还没有。
第九天,豆卢怀让这边已经刻好了三套试卷,预计再过五六天,应该就能全部刻好了。
而马周那边连一套的影子也没有!
韦德昭随即举杯向豆卢怀让庆祝道:“豆卢兄现在应该放心了吧?”
豆卢怀让随即开心饮了一杯酒:“本该如此!马周那家伙在陛下面前乱夸海口,我还以为他真有点本事呢!差点被他给唬了!”
之后又是数天,马周的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还在弄着他那什么活字,而豆卢怀让这边已经马上要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