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崎带着那些学徒下去之后,秦琬便开始写起契书来。
萧冽在一旁看着写字的秦琬,好像在欣赏一幅优美的画作。
忽然,他注意到秦琬列的一条规矩,不由笑道:“三年学徒期不许成婚?”
“他们本来年纪就不大,三年内不成婚不是很正常吗?我又没限制他们学徒期不许谈恋爱?”秦琬幽然地道。
将整个契书写完,秦琬把纸笔分给了萧冽一份。
两人一起写了五十多份,一人两份,抄的手都酸了。
“以后得安排两个秘书才行。”秦琬忍不住吐槽道。
“秘书?”
“文书。”秦琬更正道。
她把写好的五十多份契书整理好,正好出去,忽然身后一片阴影压来,回过神时,萧冽便已将她压在了墙壁上。
他唇角噙着笑,衣服上带着几分淡淡的檀香,很是好闻。
“这么说,你以后会一直留在这里了?”萧冽压着声音,温热的气息落在秦琬俏丽的脸颊上。
“什么?”
“你既然要在这里安排天戮楼的事,应该无瑕离开了吧?”萧冽笑道。
秦琬哼了声,“我又不是因为你留下来的,你这么高兴干什么?”
“真的不是因为我吗?”萧冽越发逼近了她。
秦琬感觉自己的心跳都不禁加快了几分,但还是倔强地道:“当然不是因为你。”
萧冽低头在她脸颊上落下一吻,“但我还是很高兴。”
哪怕只有十之一成的原因是因为他,只要她留了下来,他的心里便足够欢喜。
“好啦,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你别打扰我了。”秦琬怕自己再留下来就会被萧冽看出她的破绽,连忙将他推开,拿着手里的契书匆匆离开。
跑出门去,她不禁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烫。
她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自己的心神好像都不由自己控制了一般。
有些不安,但她竟然也并不讨厌。
“你怎么了?”
身后忽然传来臧崎的声音。
秦琬吓了一跳,连忙回身。
“出什么事了?”臧崎看秦琬的神色不太对,有些担心地道。
秦琬轻咳了声,“没事,你怎么在这里?那些人呢?”
“昨日你收的那个打杂的回来了,我让他在那里看着。”臧崎道。
“你来的正好。”秦琬把手里的契书交给臧崎,道:“你把这些契书交给那些学徒的家人,一式两份,让他们了解了之后把这契书签了。”
“嗯。”臧崎接了过来。
“我出去一趟,签过契书之后,你让那些学徒一起把天戮楼打扫一下,等我回来。”秦琬说着,转身又回了刚才的房间门口,探了个头,对里面的萧冽道:“我要出去一趟,你是留在这里等我还是……”
话还未说完,萧冽便走了出来,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我当然是和你一起。”
从天戮楼出来,秦琬与萧冽一起又去了一趟牙楼。
“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适合办学堂的地方?”秦琬问楼牙子道。
楼牙子道:“夫人问的巧了,三年前季总督来到西州府之后,办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兴办学堂,当时办了十余所,如今还剩下七所,我们这得了三所,夫人您要是有兴趣,小的带您去看看?”
秦琬点头,“带路吧。”
秦琬与萧冽一起,把那三所学院都看了一遍,三间学院虽然都已经荒废了,但还都是有模有样的。
思索了下,秦琬道:“这三所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银子?”
“三所都要?”楼牙子惊诧地看着秦琬,“夫人,这三间学院可容得下三四百个学生呢。”
秦琬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解释。
楼牙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多嘴了,笑着道:“东城的那两所,京茶巷的那所是四千两,双井巷那所是五千两,咱们现在在的这所,是四千五百两,一共一万三千五百两银。”
一万三千多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秦琬当场便从怀里拿了一万五千两银子来,道:“我今天就要把契书签好,另外,再去帮我找几个木匠、铁匠、银匠和厨娘,工钱不是问题,但要长久。”
楼牙子虽然只负责买卖和租赁宅子,但牙楼里还有人牙子,是专门负责帮人雇佣工人和帮贫苦百姓找活干的,这些人都对本地的事务极其了解。
“没问题,咱们先回牙楼,小的这就给您安排。”
秦琬递了二十两银子的赏钱给他,“好好办,以后有需要,我还来找你。”
“多谢夫人!”拿到二十两银子,楼牙子顿时喜笑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