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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掂起一粒石子,随手一弹,天上的鸟儿应声而落。
便在此时,道上忽尔传来一声招呼,
‘喂!’
却是一名高大魁梧的汉子,怀里抱着一双熟睡中的孩童。
那两张娇嫩的面上,微微透着天使般的笑。
这微笑不禁打动了我那凛冽的内心,于是我也咧开英俊的嘴角,很是洒脱地扭身回问道,
‘何如?’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哈哈,好眼力!
‘大哥谬赞。’
‘吾乃当朝忠臣。。。的侍卫,吾主遭奸佞构陷入狱,吾不得已带其幼子出逃,前无归处、后有追杀。公子人中龙凤,身手高强,本领盖天,拜托施以援手,携了忠良之后远去桃源之地。。。’
‘诺!’
‘你我二人一见如故、莫如义结金兰吧、当共拒贼寇。。。’
‘诺!’
。。。
反正这种桥段,你信不信不打紧,吴陌肯定是不信的。
他多半还要嗤之以鼻地评上一句,
“蠢货!”
好端端一个侠气云天的肝胆之徒,上知天文下通地理、前晓天下事、后历红尘苦,奋猪脚之光环、振奇功而御宇内。。。
可是偏偏非如此不能显其英杰本色。
这种家伙,当真白瞎了双光环的加持。
。。。
奴家乃总理帝国之脑,
观公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面如冠玉、胸有万千沟壑、脑有紫金方寸,
蒙公子不弃,结为兄妹,
小妹儿现欲成仙,
望哥哥襄助一臂之力。
。。。
卧槽,这样一来,小爷跟那个人如玉的家伙,能有什么区别?
险境总是未知的。
问题只是:冒险,值当还是不值当?或者是举手之劳、或者是耗尽气力、或者还是要赌上身家性命?
倘只是添双筷子,便能收获帝国之脑,吴陌自是非常乐意。
然而现在却要他自己接受赌命一般的考验?
饶是方朵儿做了如此花团锦簇一般的铺垫,但是对于这种完全颠覆了感官世界的东西,吴陌的心里,还是多多少少地持有保留态度的。
吴小白童鞋并不是资深的修行者,他也绝对不会是一个道德婊,根本就不想背上什么包袱。
这个世上,萍水相逢,便要托付终身的人,也不是没有,泰半只是因为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之举。
怎么看,方朵儿都不像是穷途末路的样子。
假若吴陌现在还是游荡在美济的浪子,那肯定毫无悬念,一如桥段中的那个自恋狂似的,诺然而应。
只是现如今,他可不是一个光脚的豁命汉。
吴陌不敢赌。
他也很有自知之明,并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
“小爷只想做个安安静静的美男子。”
吴陌靠在椅子上,嘴角挂着似已洞悉人间一切的冷笑,看向屏幕的眼神里满是讥讽,轻声地质问道,
“开罐的能量冲击波,既然能砸碎星港,那么我的血肉之躯,会比星港的合金更加结实坚固吗?”
方朵儿很是气苦,说了一千道了一万,难道最后还要功亏一篑不成?
她只得继续无奈地解释道,
“帝国所有的密闭罐,都是贤者在他们的灵魂空间里这样开启的。物质世界里,能够毁天灭地那种能量的能级,放在灵魂这个高维空间里,只能掀起些许微风。”
“假若能开得开的话,在现实的物质世界里开罐,那个能量冲击波,会将你的身体搅得稀碎,化为一团雾汽,同时也会击碎我的晶体。所以你的理解方向完全错了,你的灵魂空间虽然属于你,但并不属于你物质身体的一部分,它是独立于物质世界之外的高维空间。”
方朵儿自己都能感觉到,这段苍白的说辞,无法消除吴陌面对未知的那种恐惧。
密闭罐里,发丝一般的青色花纹绽出了刹那的光华。
方朵儿第一次生出了悔恨、彷徨、无力。。。等等种种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之所以有悔恨,盖因觉察到事不可为,方才后知后觉地大梦初醒,
“自己不但成了一条舔狗,甚而舔得毫无下限。”
“我终究只是一台智脑,枉自见证了人类灵元时代,到头来,依旧还只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真的是太难了!”
几百年前,老祖离去之时的教诲,无可抑制地涌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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