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姑娘的好友在京城老少都去看状元游街的日子,跑到品芳斋对面的茶楼喝茶。
没有朋友聚会,就一个人对窗喝茶,而窗口恰好对着书斋门口。
秦文源不信这是巧合。
这不可能是巧合。
秦文源抬手按在心口上,只有一个念头:陈怡与绿裙少女是同谋,好友出事是被她们算计的!
陈怡他已经知道了,那个绿裙少女是谁?
“阿好,这是朱佳玉,宜春伯府四姑娘,这是陶晴,出身西凉伯府,上次宴会你都见过的。”陈怡笑着介绍。
“朱姑娘,陶姑娘。”林好客气打招呼。
朱佳玉有些自来熟,俏皮笑道:“那我是不是要叫你林二姑娘?这太见外啦,以后我叫你阿好,你叫我阿玉吧。”
林好笑着应下。
听着四个少女说说笑笑,秦文源目光始终落在林好身上。
林二姑娘,闺名有一个“好”字。
林好?
秦文源眼神闪烁,挑了挑眉。
他知道她是谁了!
将军府林家前些日子可没少被人议论,而林二姑娘哑子开口的奇闻他亦有所耳闻。
林好,陈怡。
秦文源视线在二人身上游移,神情阴鸷。
“你是谁?”一道凶巴巴的声音响起。
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是那个圆脸丫鬟。
秦文源一惊,没等反应,就见那丫鬟举起早准备好的一截断枝打过来,一边打一边喊:“快来人,有登徒子偷窥!”
四个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的车夫纵身一跳,提着鞭子就往这边跑。
随行的丫鬟婆子呼啦啦涌过来。
“误会——”秦文源的解释在宝珠的抽打下分外无力。
小厮拉着秦文源就跑:“公子,这时候解释不清,吃亏的是您啊!”
“去那边!”秦文源甩开小厮的手,拔腿跑向林好四人。
他想得明白,这时候要是落荒而逃,才真的说不清了。
面对奔来的陌生男子和后面追打的一串丫鬟婆子车夫,陈怡三人愣住了,只有林好气定神闲等秦文源跑到近前,伸出举着短刀的手,凉凉警告:“你再靠近,这把割肉刀可就不答应了。”
朱佳玉看清林好手中短刀,掩口惊呼一声。
短刀是她的,正如林好所说,是为了切割卤肉烧鸡等吃食特意带的切肉刀。
刀子什么时候到阿好手里的?刚刚阿好不是和她们一样没动过吗?这个年轻男子又是谁?
不只朱佳玉,陈怡与陶晴同样冒出一串疑问。
秦文源停下,调整了一下呼吸,面沉似水问:“刚刚污蔑追打我的丫鬟,是谁家的?”
和小丫鬟解释不清,找她主人算账总行吧。
林好看一眼追过来的宝珠,淡淡道:“是我的丫鬟,但她不会污蔑人。”
“没有污蔑人?”秦文源冷笑,“好教四位姑娘知道,在下秦文源,太子少师是我叔父。”
听他自报家门,陈怡三人吃了一惊。
那些下人不由把腾腾杀气收起。
“所以呢?”林好问,语气更凉几分。
太子少师秦云川的侄儿。
人与人的交集还真是奇妙啊。
“所以?”秦文源深深拧眉,“秦家家风清白,在下若是登徒子,早就被叔父打死了。”
“那可不见得。”林好微笑,“子孙不懂事,当长辈的不一定知道啊。比如那平嘉侯世子,父母若知道他有那种爱好,总该把他管教好了才谈亲事吧——”
“住口!”秦文源面色铁青,怒火直冲脑门,“平嘉侯世子已经过世,姑娘能否留些口德?”
林好平静看着秦文源,突然笑了:“原来秦公子与平嘉侯世子是朋友。”
“你是平嘉侯世子的朋友?”朱佳玉恍然,小声道,“难怪呢。”
秦文源目不转睛盯着林好:“姑娘果然喜欢乱说,还未请教姑娘大名。”
陈怡与陶晴一左一右,扯了扯林好衣袖,示意她不要说。
“我叫林好。”林好看一眼陈怡,语气淡然,“我与怀安伯府的大姑娘是朋友。秦公子与平嘉侯世子是朋友吗?”
这话一出,陶晴与朱佳玉面色微变,特别是朱佳玉,看向林好的眼神带着小小不满。
怎么能把自己和陈怡的身份说出来呢。本来得罪了太子少师的侄儿也无妨,反正不认识,现在好了,人家知道家门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秦文源冷冷问。
林好嫣然一笑:“是你就承认啊。就像我,大大方方承认我与陈大姑娘是朋友,到哪里都不